夏荷本想動手,但他卻發現血肉怪物的目標是011,它隻是把自己當成了一個攔路的障礙。
攀附在夏荷軀體上的腐爛肉塊分成了數塊,繞過了夏荷彙聚在了床榻之上。
荊棘纏繞住怪物,將它一點一點的往床榻內部拖去。
薑無奇見怪物消失於床鋪之間,這才鬆了口氣,搖搖晃晃的從裂縫裡掉了出來。
夏荷趕緊上前扶住薑無奇。
薑無奇現在的狀態有點慘不忍睹,他從縫隙裡摔出來後,夏荷才注意到他的右臂和左腿消失的無影無蹤,沒有骨頭,隻剩結痂的傷口。
“剛才那怪物乾的?”
“不是...”薑無奇表情痛苦,“是一個操縱血液的賜福者,他砍掉了我的手腳。”
操縱血液,果不其然是那個來自午夜彌撒的鬱歡,這麼看來他動手砍掉鬱歡的手腳大概率就是為了召喚斯群德沃的必要儀式。
夏荷看向011,斯群德沃已經完全被拖進了床鋪之內,中心堆滿的荊棘朝兩邊散開,露出了一個深不見底的黝黑洞口。
“我被一群修道士包圍,本來必死無疑,結果那個賜福者殺出了一條血路,我以為他是來救我的,沒想到我隻不過是他的祭品。”薑無奇發出自嘲的笑聲,“他的速度和爆發都超越了人類的極限,還能用血液來修補身體,我不是他的對手。不過還好,他也沒有下死手,砍斷我的手腳後還貼心的用血液堵住了我的傷口。”
“蘇安和陳季生呢?”
“不知道,那個賜福者對我動手後我就藏進了離界。”
“離界?”
“我的賜福,你可以想象成是和放置神明道具一樣的異空間。”
夏荷瞄了一眼011,確定斯群德沃一時半會兒不會出來,便扶著薑無奇離開了牢房,“你這個樣子能不能撐住?”
“就是疼,死倒是死不了。”
二人慢吞吞的在走廊上行走,夏荷問道“你剛剛說控血的那個哥們兒在修道士中殺了一條路出來,修道士的屍體呢?”
“沒有屍體,那些修道士死不了,它們都去追那個賜福者了。”
夏荷默默思索,現在他搞清楚了一件事,洛特恩也好,斯群德沃也罷,獻祭儀式召喚出來的怪物不僅僅是對抗不死不滅的修道士,更是為了利用它們完成特犯的要求,從而釋放特犯。
薑無奇對沉浸在思緒中的夏荷喊道“蘇安!”
不知何時二人已經來到了一間新的牢房,牢房裡一片混亂,所有的床鋪都解了體,夏荷看見金老頭正蹲在一旁用手指摳著嗓子眼催吐。
而蘇安就靠坐在牆壁邊睜著無神的眼睛一動不動,渾身蒼白乾癟。
夏荷看向一旁的特犯牢房,整個柵欄都被切斷,露出了豁口,裡麵空無一物,這間牢房的特犯已經被放了出來。
薑無奇掙脫夏荷的攙扶,焦急的往牢房裡麵衝去,少了一隻腿他摔在了地上,隻能爬向蘇安。
“蘇安!蘇安!”
薑無奇搖晃著蘇安,蘇安雖然睜著眼,卻毫無反應。
“彆嚎了,他早都死透了。”金老頭擦著嘴冷冷地出聲道“他的血全部被彆人抽空了。”
“誰乾的?!”
“鬱歡。”
夏荷注視著金老頭,“鬱歡人呢?”
金老頭看著夏荷暴虐之膚的姿態有點恐懼,老實回答道“他把這個人搞死後就跑了。”
薑無奇調轉身形抓住金老頭的褲子,“他跑去哪兒了?!”
“我怎麼知道...”
薑無奇身邊緩緩張開了一道裂縫,夏荷快步上前把薑無奇扶了起來,“先彆急,這老頭還有點用處。”
一聽這話金老頭滿是褶子的老臉頓時拉了下來。
夏荷說道“金老頭,你應該不是在這間牢房吧,怎麼跑到這兒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