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濕,陰冷。
充斥在鼻腔的腐爛臭味。
夏荷意識在沉淪,但能感覺到渾身都不舒服,陰疼的刺痛感遊走在全身。
直到“吱吱”聲在耳邊回蕩,夏荷才有力氣睜開了眼,看見了一雙米粒般的眼睛。
老鼠趴在夏荷的胸口上與其對視。
“我靠!”夏荷慌忙起身,把身上的老鼠趕走。
“啊...你醒了。”
說話的是一個長頭發的“女人”,蓬頭垢麵,頭發油膩的打著結,雖然故意捏著嗓子,但聲音依然渾厚。
這是一個和費特安一樣裝扮成“女性”的男人。
夏荷茫然的環顧四周,他依稀記得第九扇門後垮塌出了一棟黑色的房子,將自己掩埋。
可現在,旁邊的鐵柵欄告訴了夏荷這裡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監牢。
幾平米的牢房裡就住著夏荷和另外一個男人,但這裡的環境臟亂惡心到了極致。
空氣中彌漫著化解不開的濃鬱惡臭。
牢房內沒有窗子,隻有走廊上的燈光照亮著屋內,完全分不清是白天還是夜晚。
牆壁地板上到處都長滿了墨綠色的苔蘚,老鼠、蟑螂滿地亂爬,夏荷甚至還看見自己的床上有螞蟻和蜈蚣。
和之前第一第二區域相比,完全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夏荷跳下了床,腳底傳來了苔蘚黏糊的觸感,“這裡是哪個區域?”
“什麼哪個區域?”
“這裡是一到四區域的哪個區域?”
“你小子怎麼又開始發神經了,之前也是這樣,不會是被那些獄卒搞壞了腦袋吧?”
“啊?”
夏荷本以為自己再次進入了時間循環,返回到了之前的區域,但這個男人的說法讓夏荷有點在意,他說的並非是“教官”,而是“獄卒”。
“我們現在是犯人吧?”
“啊。”
“你說的獄卒是看管我們這些犯人的...工作人員?”
“哈哈...”男人乾笑了兩聲,“我現在是不是應該對你的笑話發笑?”
夏荷摸了摸自己的身體,暴虐之膚消散,身上穿的是發了黴的破爛囚服。
他意念一動,沒有蟲群,沒有火焰。
賜福被徹底隔絕。
更為奇怪的是夏荷注意到右手上纏著一塊浸滿了血汙的紗布,食指斷掉消失。
夏荷心裡疑惑,轉身趴到了欄杆上,對麵並沒有關押的特犯的特殊牢房,隻有一堵紅磚牆。
在有限的視角裡,能瞥見左右兩邊都是牢房,還有兩個身穿製服的男人靠在牆邊抽煙聊天。
男人提醒道“你不要靠柵欄太近,一會兒那些獄卒看見了又要收拾我們。”
“我們?”
“一人犯錯,兩人連坐。”
夏荷後退了幾步遠離柵欄,“這裡的監牢都是兩個人住一間?”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