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荷洗了個澡睡了一覺,等醒來時已經是下午。
濃霧褪去,太陽升起。
曾箐不知所蹤,吳裴珩坐搬了張椅子坐在陽台上發呆。
夏荷打著哈欠走到了吳裴珩身旁,“你這是沒睡覺?”
“睡不著,心裡壓著太多事了。”
“曾箐呢?”
“說是去小賣部看看有沒有什麼用得上的東西。”
“你不去看看?”
“我又沒學分,看了也是白看。”
“那裡可以辦貸款,不多,但還是可以幫你解決燃眉之急。”
吳裴珩笑道“算了,我可沒那個實力還利息。”
“那你打算今天晚上考什麼?”
“還沒想清楚,你呢?”
“算數吧。”夏荷望著天上,“太陽是什麼時候升起來的?”
“九點宿舍開門後,濃霧褪去,這個天就像是劇場裡麵的幕布,刷的一下就變了顏色。”
“看來學院裡麵的白天黑夜是有嚴格的時間點,而不是自然規律。”
“有什麼深意嗎?”
“不知道啊,不過我覺得像警告。學院能控製白天黑夜,自然也能控製我們這些學生,所以我們要遵循學院的規則,不要妄想著通過其他方法挑戰學院的權威。”
吳裴珩撇了撇嘴,“臭顯擺什麼呢...”
夏荷打開衣櫃,裡麵又刷新了三套乾淨的校服。
“我出去逛逛。”
夏荷換了套衣服離開宿舍去往了醫務室。
醫務室裡住滿了各個宿舍樓層被剪掉雙腿還活著的人們。
就如宿管所說,九點以後所有的工作人員下班,這裡除了傷者以外沒有任何的醫生老師,他們躺在病床上纏著腿哀嚎不已。
貝斯樂道“他們也是倒黴,被剪掉了雙腿不說,連個治療的人都沒有。”
“還是簡單給他們包紮了一下,讓他們死不了。不過現在他們的狀態是完不成考試了,和死也沒什麼區彆。”
“可惜了。”
夏荷在醫務室巡視了一圈,在這兒看見了個熟人。
本該跟著齊鄙的周遠明。
這個二十三歲的男孩此刻生氣全無,清秀的臉上隻剩呆滯。
夏荷來到了周遠明身邊,“怎麼搞成這樣?”
周遠明回過神,看清夏荷後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衝動了,以為可以跑過宿管,結果就搞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傷勢怎麼樣?”
“學校裡的醫生說能活命,也給我打了止痛的藥,現在沒什麼特彆的感覺,但腿是接不上了。”周遠明無力的捶了捶自己的大腿,聲音木然,“這才第一天,我就隻剩下等死了。”
周遠明知道,沒有了腿以後自己不能考試,不能行走,隻有在這張床上等到試煉結束後被清算。
夏荷也不知道如何安慰這個男孩,隻能勸慰道“還是彆放棄的好,說不定後麵還有什麼支線任務藏著轉機。”
“還能有什麼轉機呢?”周遠明喃喃自語,“以前總是覺得死亡離自己很遠,即使世界變了個模樣,但我的生活還是一成不變。就像是這雙腿,我從沒想過有一天會失去它,也沒想過失去它的感覺是這麼的痛苦。”
周遠明望著夏荷,“我聽齊叔說你剛過完生日,應該是和我同歲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