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封電報有些不同尋常。
雖然對應了之前張崇提過的“可能出事”,但是,當時分明約好的密文通信,而現在收到的,卻是毫無遮掩的明文。
怎麼看都不太對,張從宣稍作思考,便決定即刻出發。
泗州古城的遺址,位於蘇省和皖省的交界處,距離長沙有上千公裡之遠。
即使接到消息當天就走,礙於當下艱難的交通條件,到達也已經是第五天早上。
沒辦法,此時的內陸交通,完全不比來時候一路順洋而下的輕鬆。
張從宣都忍不住想吐槽。
這要是真有什麼緊急變故,自己到的時候,怕是黃花菜都涼了吧。
當然,作為這個時代的原住民,張家人總比自己更清楚當下趕路效率,應該是有預留餘地的才對。
話雖如此,想著那封古怪的電報,到達馬壩鎮範圍之後,他找了家旅店洗漱一番,隻淺睡了半個小時恢複精神,便裹好九節鐧,背著出了門。
原本的約定,張崇應該會在城鎮門口留下暗語記號的,但進城時他留心看了,並沒找到。
情況越發顯得奇怪了。
不過,顯然通知他前來的人也是早有準備。
不等前往尋找,下樓沒走出多遠,就察覺到身後多了跟上來的兩人。
繞了一圈將人帶入偏僻小巷,張從宣沒給他們捉迷藏的時間,回身利落出手把人拉到身前,拔鐧逼問:“跟著我做什麼?”
這兩個人,同樣有著長手指,毫無疑問是張家人,但並不是他認識的臉之一。
……雖然他本身也沒記住幾張臉。
兩人對視一眼,似乎在猶豫。
而他此時耐心欠缺,見對方不答,一手一個卸了關節丟到地上,鐧尖一抖,便朝著其中一人砸了下去。
拿在他手上看似輕飄飄的九節鐧,如此近距離砸下來時,幾乎帶起一陣沉重嗡鳴,那是攜帶風聲的重勢。
若是砸實了,可以想見,必然是筋斷骨折,內臟出血的慘烈場景。
“……我們是來接應你的!”那人雙手撐地,一邊後退,再顧不得許多,當即叫喊了出來。
青年手上的鐧身卻絲毫沒有停頓。
對方不由麵顯絕望,語速幾乎快到了極致:“真的,家族隊伍不在鎮中,是在……”
鐧身在眼前越來越近,他話音忽然一頓。
一旁的同伴愕然睜大了眼睛。
鐧身明明落勢不改,最後砸實的一下卻是輕飄飄掠了過去,落在一旁的地麵上,瞬間砸出了一個拳頭大小的坑洞。
“在哪?”青年俯視看來,還是沒什麼表情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