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小號是實在待了幾十年,即使這地方現在破敗不堪,對照山形和地理位置,也不算難辨認。
貿然提出這個建議,他盯著自家店員,心下還在斟酌。
萬一被問起來,之前還說什麼“沒來過”,現在又突然跟開了全圖一樣開始精確導航,該用什麼理由解釋比較合理呢?
他都做好了準備,“天授”就“天授”,他含糊其辭一下算了。
反正這裡也沒什麼人,大不了,頂多也就自家店員再祭出那個防走丟牽引繩,為了讓人安心,他認了還不行嗎。
沒想到,聽完,張海客隻是點點頭,略一沉默,便側身讓出了前方打頭位置,自己落後一步。
完全沒有預想裡的反複盤問,甚至,都沒再問“您又想起來什麼”這種話。
這過分平淡的反應,反倒讓張從宣有些遲疑了。
“……不覺得奇怪嗎?”
張海客怔了一下,便輕輕笑了:“怎麼會,我自然信您的。”
聽出對方話音裡隱含的自信篤定,他就明白,一定是記憶又恢複了部分。
事到如今,哪怕不用dna鑒定,其實他也早已經沒了疑慮。
站在自己麵前的,一定是老師,不會有錯。
而如此理所應當的信任之下,張從宣也是一時啞然。
總不能再追著問對方,這次怎麼就不會懷疑天授?不提心吊膽反應過激了吧?
算了,少一番口舌解釋,至少省事了不是嗎。
有了提前做下的準備,他默默帶路在前,輕車熟路地確認方向、開啟機關,帶路漸漸往更深處走去。
沒用幾十分鐘,兩人便來到了一處石室。
比起狹窄逼仄的通道,這石室高大空曠得過分,裡麵沒有任何裝飾。如果不是石壁之上那些影影綽綽、大小不等的上千個洞口,看起來完全是天然形成的模樣。
張家外家人死後,便會將自己火化,隻留下這隻斷手,並著少許殘留灰燼,放入群葬之中,與成千上萬的家族魂靈一同沉寂。
也隻有在這裡,他們才能得到實質上的真正安寧。
到了這裡,張海客早已收起表情,放下背包,從裡麵取出一隻精心雕飾的沉重木匣。
這匣子隻有巴掌大,實際上裡麵也隻是存放了一隻手和少量骨灰,並在盒上陰刻出了此人的一生功過。
他端謹捧起,麵容肅穆,低頭自言自語般輕輕呢喃了一聲:“前輩,我帶您回來了。”
在他去安放遺骨的時候,張從宣留在原地等待,並四下打量著這處洞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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