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呉邪打著哈欠從裡麵掀簾子出來,張從宣一眼就看見了那兩個碩大的青黑眼圈。
一看就是昨晚沒睡好。
“怎麼,連夜做賊去了?”他開了個玩笑。
“什麼啊!”呉邪哈欠都不打了,語氣幽怨地斜著眼睛看過來,“彆人來我這做賊還差不多!”
他左右看看,拉著張從宣往裡麵走了幾步,壓低嗓音:“還不是你之前說的電話……對了,我還沒問呢,你怎麼知道有人監聽吳山居的?”
看他終於後知後覺,青年挑挑眉,笑意盎然。
“彆管,你就說猜沒猜中?”
“沒猜中,你還敢上門啊。”小聲嘀咕一句,呉邪倒也沒抓著不放。
畢竟對方真要是罪魁禍首,也用不著親口提醒他吧?
三叔那麼精明的人,都對張小哥客客氣氣,還催促自己拜師學藝,這顯然不是懷疑的態度。
想起三叔說的事情,呉邪拍了下腦門,返身回去了裡間。
再出來時,手上了一份合同。
張從宣好奇地等著,就聽對方肉眼可見態度認真起來,仔細介紹條款。
這份合同,與其說是聘了個幫忙的師傅,其實更像請了個門客,還是專職供著不乾閒事的那種。
瞅他說到薪資那條時,暗自呲牙咧嘴的模樣,顯然不是不肉疼的。
但是態度居然還挺堅定,不知道呉三省跟他說了什麼。
這架勢還挺誠懇,張從宣故作關心:“吳老板,這合同簽下來,店裡該不會就要破產吧?我可擔不起這責任啊。”
“那倒不至於……”呉邪嘶著氣,把眼神從紙麵上移開。
他咬著牙,語氣鏗鏘有力:“我又不傻,花點錢就能學到高手的真本事,這樣的好事,彆人恐怕求都求不來呢。”
這話裡既捧了對方,又暗示自己要學的是“真本事”,一邊說著,他也在悄悄偷瞄對方的臉色。
青年漫不經心的神情卻好似沒有變化。
“真本事……”他咀嚼了一下這三個字,笑意微微,“你想從我這學點什麼?”
呉邪就愣了下,左右看看,湊過去小聲耳語:“就是那個啊,下地盜墓嘛,聽說你們家是世傳的手藝……三叔都告訴我了。”
這話他說的有些緊張,因為三叔隻說了讓他跟這個年輕人打好交道。
學習什麼的,好像個幌子似的,倒也沒多說。
“你三叔倒是視你如子,什麼都說。”張從宣一挑眉,似笑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