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一刻,時間仿佛變得無限慢,又無限快。
張海鹽幾乎是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人,腦子裡警報大叫,眼神卻跟強力膠粘上了一樣,半點兒也移不開。
但,也就是這樣的一絲細節也不放過,讓他把對方臉上的陌生與茫然看得清清楚楚。
當然也沒錯過,對方縮在袖子裡的手,還有那極其明顯的防備姿態。
就像一盆冷水當頭澆下。
不得不說十分有效,成功讓他冷靜了下來,重新回想起了自己來到這裡的緣由。
於是那原本熟稔於心的呼喊,在半途急急的一轉。
變成了一聲古怪高亢以至於熱情莫名的驚呼。
“——老板!”
即使如此,他的口型並沒有太大變化。
張從宣袖子裡的手抖了抖。
敏銳的五感,讓他當然不至於錯過對方臉上那一閃而過的神情變化。
從震驚到狂喜,最終又儘數收斂,回歸了原本似笑非笑的模樣。
情緒劇烈波動之下,多少做不到全無痕跡,於是原本的挑釁不見,變成了一種驚疑不定的打量。
再加上那在知情人眼裡顯眼非常的發丘指……
這一刻他情不自禁懷疑起了係統的靠譜程度。
怎麼回事?該不會居然還是雙向選擇吧。
免費果然容易踩坑!
為了拿回本次應聘麵試的主動權,他咳嗽一聲,鎮定自若的無視了當下場景的怪異:“張海樓,是吧?開鎖技術不錯。”
“班門弄斧,不值一提。”張海鹽哂笑一聲,言辭很是謙虛。
因為在南洋浪蕩許久,被當地人怪異的口音叫多了,張海鹽這個海腥味十足的名字,似乎漸漸快要醃到了他的骨子裡去。
回了國,阿檳的名號用的更多一些。
道上的人隻會喊“小張哥”的外號。
雲生結海樓……初一聽這個許久沒被人直呼的舊名字,難免都有點陌生了。
不過,對方之前就表現出了對自己信息的了解。
因此在來的路上,他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並沒有像前幾天突然接到電話時那樣再流露驚詫。
他居然完全沒有羞愧的誒?
發現這點,張從宣感覺,自己這位新店員雖然看起來文縐縐的,像個書生,或者浪蕩公子哥,但光憑心理素質,已經可以認定為不是一般人。
不過也是,ssr有點兒特殊性格才正常嘛。
心態很好地給未來店員下了個初步判斷,不過,一直這樣站在門口也不是個事。
既然隻是帶著試探的乖張,並沒有敵意,他略鬆口氣,也沒有繃的那麼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