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殺意。
隻是,似乎心中仍存猶豫,那稀薄的殺意便也如風中之燭,在那雙黑眸中搖曳不定。
真是難得,他想到,這孩子以前的任務報告裡,可是被同伴們評為“沒有殺意、沒有感情”的怪胎。
而現在……
親眼看著這個孩子長大的大長老張勝京一陣唏噓,也是在此刻,他終於明白了一件事。
不,其實,之前漸漸已有跡象,隻是今日終於徹底確定了。
——眼前這個曾經在父母去世後封閉自我到極致的孩子,時隔多年,終於重新找回了自己的“心”。
一柄無從束縛的無心之刀,如今竟然有了軟肋。
張勝京不由拈須微笑了。
這樣鋒利無匹卻可以安心掌控的武器放在眼前,怎麼會有人能甘心拒絕呢?
聖嬰這個名號,固然很有用,但在這個年輕人帶回的種種麵前,卻已經不再是唯一的、必然所需的存在。
不如說,一個被人為塑造的聖嬰,與一具關乎長生隱秘的真真切切存在的活的玉傭,再加上一個從此可以徹底放心任用的全族數一數二的年輕人,孰輕孰重?
答案自不必說。
“從宣,你的條件,我便做主儘數答應了。”
……
精致的鑲玉漆棺之中,身穿西周式樣黑色玉質盔甲的年輕男性靜靜沉睡著,蒼白透明的皮膚與毫無生氣的麵孔,幾乎要讓人以為,此人早已死去。
但任何人,隻要凝神細聽,便可以聽見。
那微弱的、輕緩的、細不可聞的,卻真真切切無法否認的呼吸聲。
——他依舊還活著。
在這無知無覺而不知終末的永眠之中。
“這就是你們想見的長生。”
張從宣如此說道。
……
在重新回到祠堂麵前,個個或是震撼或是麵無血色或是眉飛色舞的族人麵前,按照約定,大長老張勝京沉聲宣布了一件事。
“想來你們已經眼見為實。”
“當初,聖嬰出世,我等遵照祖訓,原是想以全族供養,酬謝其功……不想竟被心懷不軌之人窺得機會,借此生事,造成今日風波,實在愧對先祖,也有違聖嬰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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