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也知道自己失了手,壞了咱們的事,後來又特意喬裝打扮回去逛了一圈。這才發現,那個戴眼鏡的好像跟張、店長認識。”
看四阿公對那個名字的態度,顯然這裡麵有什麼自己不知道的內情。
陳鬆十分機智地臨時轉口,選了個絕不會出錯的稱呼。
“……吃飯之後,他們就說說笑笑一起回了店裡。一晚上都沒出來,看樣子,戴眼鏡的應該是被留下了。”
說到這裡,他忽然頓了一下,才繼續沉聲道:“對了,那個戴眼鏡的,也有兩根長手指,我想,兩個人會不會是什麼親戚……”
“狗屁的親戚!”
陳皮低低冷笑一聲,開口時毫不留情:“被收養的狗,聞著味倒是來得挺快……”
四阿公修身養性多年,此時一開口就罵的十分惡毒,陳鬆隻能低著頭當沒聽見。
“當年也是這樣,用得著他冒出來充好學生……”
想起後來找上門質問的那幾批人,陳皮摸著自己眼角的傷疤,語氣漸漸緩和下去,最後,甚至忽然笑了起來。
之後再一次見到那人的事情,他誰也沒說。
他憑什麼要說呢?
“哈哈哈哈哈——”
這肆意的笑,很快越變越大,近乎歇斯底裡,卻又快活無比。
那群人急得團團轉,又有什麼用?
最後一次見到的時候,那人不尋前塵,不問世事,寧願忘卻一切窩在深山草寨子裡,當個什麼部落首領。
現在看來,這麼多年過去,除了自己,不也同樣沒見他們其中任何一個?
他們這些學生,在那人眼裡到底又有什麼區彆?
不過形如草芥,棄之如敝履!
陳鬆旁聽半晌,很快被笑得毛骨悚然,脊背出汗。
四阿公這幾日來愈發喜怒無常了,他心想。
幸好,眼下場景,很快就被院門處傳來的敲門聲打斷了。
“什麼人!”陳鬆鬆了一口氣,急忙跑出屋子大聲嗬斥,“四阿公的院子也是你們能隨意靠近的……咦?”
陳皮瞬間收起笑容,冷冷注視著房門之外。
手裡的鐵彈子,不知何時已經緩慢轉動起來。
很快,陳鬆的聲音再次傳了進來,這次,卻是客客氣氣,禮貌無比。
“四阿公,醫生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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