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卻是藥方更改,連夜送進來的,幾乎儘數變作了救急續命的藥物。
如此持續了三天,情況終於穩定下來,然而外麵已經傳滿了張從宣命不久矣的謠言。
還有明裡暗裡的質疑——一開始,當然沒人敢直言族長的決定——於是目標紛紛找準了他身上。
有說,這是守門時辰不夠遭受的反噬。
還有人說,本就生得短命之相,一看就活不過太長。
另外還有什麼,說他早年勤於下墓,耗費太多,如今身染異毒,藥石難醫。
總之,對於這些形形色色的流言蜚語,張從宣如今見怪不怪……早幾年他就知道了,本家這群人一個個看著正經,背地裡也是很有想象力和創造性的。
然而沒過幾日,話頭風向不知不覺便轉變了。
漸漸開始有人質疑,認為耗費族中人力物力,結果帶回來這麼一個病秧子,是不是做了賠本買賣。
再有人認為,本家不養吃白飯的閒人,族長耽於感情,不計成本地給人吊著命,可能有些良善過度。
聲浪愈大,如此陣勢,說背後沒人推波助瀾都難相信。
然而,族長一方似乎全不知情似的,始終保持沉默。
稀缺藥材依舊源源不斷地,每日被按時送入內院。
流言紛揚之中,一些潛藏的暗流,也漸漸洶湧了起來。
……
“我們外家辛苦賺的錢,愛給誰花給誰花!總強於留給豬狗糟蹋!”
清晨時分,再次帶著準備好的藥物進入本家,路上便聽到有人議論不停,阿客差點便忍不住翻臉罵回去。
即使強自忍下,隻冷嘲熱諷幾句便離開,最終進入內院之時,也依舊帶著幾分氣性,臉頰緊繃。
張從宣自然看出他怏怏不樂,起初安撫了幾句。
等見他上課時也沒平時專注,幾次走神,不由無奈,屈起指節敲了下他腦門。
“彆想了,他們不過道聽途說,以為談資,何必在意那些閒人?”
“我才不想理會他們。”悶悶辯解一句,阿客情知老師說得沒錯。
但想到那些過分言辭,心底仍舊很不舒服。
到底是少年,心氣難抑,忍了又忍,突兀激憤罵道:“看他們自視甚高,指手畫腳,真是可笑。”
“本家外家形同一體,血脈相連,他們難道認為,我們供養扶助就都是理所應當?”
張從宣聽得一怔。
話語脫口,阿客便知失言,一時竟不敢直視青年眼眸,低頭匆匆解釋:“……抱歉,並非意指老師和小哥,我就是,就是……一時氣不過……”
正忐忑之時,卻被輕輕拍了拍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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