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姓副官當然明白。
甚至,他剛剛突然打開花灑,本就是打著讓這小子一身水,在師座麵前狼狽失態的心思……隻沒想到,對方確實反應機敏罷了。
此刻稍作考慮,乾脆從腰間取下鑰匙,一把丟了過去。
“既然你自己說了,正好,衝洗完給他擦擦。”
抬手接住鑰匙,張從宣沒空理會他,一秒開鎖,將籠門甩到了一邊。
猶豫了下,考慮到自己當下身份,未免引起反抗,沒貿然上手去接觸籠中人。
隻不動聲色將手在籠門上方撐住,低聲示意:“先出來吧。”
年輕人始終低垂的腦袋終於抬起幾分,視線掠過籠門上方那隻修長乾淨的手,又很快垂落。
緩緩撐起手臂,他艱難地從籠中爬了出來。
是的確雙腿無力,行動不便,張從宣看在眼中,忍不住出手,故意不耐煩似的粗暴將人拉起,讓對方靠在鐵籠上暫時坐住了。
也因此,總算正麵看到了年輕人的麵容。
眉眼英挺,五官端正,即使此刻狼狽,但這毫無疑問是個相當帥氣的小夥子。
尤其那雙分外沉靜安定的黑眸,一眼看去,讓張從宣都覺得很是熟悉。
但——不是小張哥!
確認這點,心中不免鬆了口氣,看來,世界線還沒到想象中截然不同的扭曲程度。
然而,新的問題幾乎是立時就冒了出來。
海鹽不在這裡,莫非真的是在北海?
如果不是海鹽,被這樣俘虜般惡劣對待的人,究竟是誰?
對視之間,他尚且還在出神,年輕人卻是忽然偏了偏腦袋。
借著水流嘩嘩的遮掩,嘴唇微動,做出了幾個極其輕微的口型。
“小心蛇。”
解讀出內容,張從宣不由一怔。
但年輕人已經再度低下了頭去,仿佛剛剛那聲提示隻是一個錯覺。
不等他再問,水流突然中斷。
“行了,就這樣吧。”徐姓副官收起了花灑。
看了看時間,已經超過了三分鐘,他心下頓時叫糟。
師座怕是都要等急了。
都怪這姓程的小子犯毛病,讓自己置氣上頭,一時都沒注意時間。
打量著坐在鐵籠上的年輕人,又梭巡一圈,從浴室架子上拿下一條毛巾丟了過去,他扭頭催促道:“沒時間了,趕緊給他裹上,先帶去見師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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