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腥的江風肆意吹入,立刻衝淡了房間裡的窒悶氣息。
他轉身回去,撿起徐副官的外套給年輕人披上,然後把對方也帶到了窗邊。
蹲下身看著他,張從宣聲音不覺放輕了:“感覺怎麼樣?這種蛇的毒液可以傳遞一些畫麵之類的信息,所以現在感覺可能會不太舒服。”
“你先休息,我現在去審訊莫雲高,找蛇毒血清。”
他說完就準備起身,卻被一把抓住了。
新鮮的空氣,似乎讓年輕人提起了一點精神,輕輕呼吸幾次,抬頭朝他看了過來。
黑眸之中,仍然是那樣平靜淡定。
“沒用的,”年輕人低聲說,“所有蛇的解藥都在馴蛇人身上,這是他自保的法門。”
“我也沒看到任何畫麵,很抱歉。”
張從宣心下有些發沉。
有曾經呉邪的反應作為對比,就眼前年輕人的情況來看,顯然並非是更為幸運的情況。
但,對方是擋在自己前麵,才會受這一劫的!
窗外看出去,江麵黑沉一片,根本找不到剛剛跳船離開的馴蛇人去了哪裡。
他轉而起身,換成莫雲高的聲線,揚聲朝著門口厲聲下令:“耍蛇的小子跑了,全船搜捕,務必把人找到!”
警衛應聲,隨即便有人匆匆而去。
但等張從宣重新回到窗邊,就發現,年輕人已經開始神誌昏昏。
聽到他的腳步聲,才清醒一些。
不能等了,心下決意,青年彎腰將人扶起。
“廣州這邊毒蛇咬傷人數不少,醫生可能有辦法,”望著年輕人愈發蒼白的臉色,他毫不猶豫道,“我現在帶你下船,去最近的醫院。”
對方卻是搖頭,忽然發問:“你是其他檔案館的人?”
“嗯,北部檔案館,張從宣。”
張從宣嗅到了一絲血氣,顯然,對方在剛剛咬破了舌尖,以此來保持清醒。
聞聲,年輕人始終冷靜自若的麵容上,卻終於浮現出一絲笑意。
回應一般,他輕聲報出了自己的名字。
“南部檔案館,張海俠。”
“我見過你的名字,但你怎麼……”張從宣忍不住蹙眉。
南部檔案館提交的報告,隻涉及事件,對於調查人員,隻是末尾附上的兩個簡單名字罷了。
他有意打聽,也隻得知,兩人似乎在那場調查的末尾互相掩護受了傷,因此有多次申請想要返回廈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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