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或許可能存在的第七個?
張白山……
再次聽到這個令人厭惡的名字,張海客眼中冷意一閃即逝,但已經能很快收斂起多餘的情緒。
現在老師正處於失憶狀態,自己所流露的異常情緒越多,反而會引起額外好奇與注意。
就跟張啟山一樣。
“您沒再提過,應該是沒有。”他說著,自然把目光投向其他人。
畢竟他早早離開內地,後麵的事到底隔了一層。
作為失憶人士,張起靈此時卻答得相當乾脆:“沒有。”
他也看向了其他兩人。
作為唯二沒有天授或失憶、且長期待在老師身邊的人,張海樓和張海俠此時赫然成為了目光焦點。
“沒有。”張海俠簡短而篤定。
張海樓則頓了頓,想著沒成的應該不算,於是同樣給出了否定回答。
但他的關注點隨即落在了另一個地方:“老板怎麼這樣問?是想起什麼,於是覺得,應該會有這樣一個人嗎?”
第二次幻境沒多久,就被緊急打斷,他們根本沒聽到什麼有用信息。
“大概……”張從宣微微蹙眉。
他快速敘述了一遍剛剛幻境裡發生的事情。
順帶把之前兩次的情況也說了出來。
那個喊自己“老師”的男人,語氣過於輕佻戲謔,張從宣也不確定對方是真如他所說的感謝教學之恩,還是特意在用此嘲笑自己這個俘虜。
然而,聽完的幾人幾乎不約而同變了臉色。
每次幻覺中,都會回到那個場景嗎?
斷續回想起的記憶,居然全是這種被折磨的部分,可見痛苦之深重難忘……
更惡毒的是,對方竟還特意假作學生身份,以此反複刺激老師!
難怪當初被當麵問起,老師下意識就否認了自己有學生的可能,恐怕就是在刑訊手段下,早已生出潛意識裡的心理陰影與本能抗拒。
一想到這裡,根本壓不住滿心殺意。
最好彆落在他們手裡。
否則,非千刀萬剮,剁成肉泥,不足以報仇雪恨!!!
空氣莫名安靜下來。
看著學生們或沉重咬牙、或眼眶通紅、或憤然握拳、或麵無表情的,張從宣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勸。
“其實也沒什麼,”他回想了下,嘗試寬慰,“第一次幻境裡,我人還好好的;第二次也沒受什麼苦,就是躺著動不了而已。”
幾乎沒起到什麼效果。
張海客想附和著壓一壓情緒,讓對方不要擔心,但根本扯不起嘴角。
……沒受什麼苦?
第二次幻境,他們都還沒來得及誘導,就從老師的反應中察覺不對。
從來視傷勢病痛為無物的人,頭一次這麼嘶聲喊疼。
張海樓第一時間都傻了,張海客自己也沒好到哪去,整個腦子都是空的。
鈴陣都忘了,下意識就想上前,追問傷在哪裡,要不要緊。
而沒等聽到回答,下一刻幻境中不知發生什麼,青年陡然失聲。
如同被扼住咽喉,又似乎溺水一般,眨眼間呼吸頻率變得短而急促、胸口劇烈起伏,全身震顫,本能地張口喘氣。
卻又像被強烈束縛住了一般,連掙紮都顯得微弱近無。
幾秒鐘的時間,等張海客反應過來的時候,扭頭就想撲向鈴架,快速按住那些正搖晃不停的所有鈴鐺。
這就是青銅鈴鐺的可怕之處。
當鈴聲成陣,幻境重重深入,沉陷其中的人會將其當做真實,那麼,幻境中的受傷與瀕死反應自然也會體現在外界的身體之上。
這是可以無需動手,直接就置人於死地的。
幸好,就在緊急關頭,細微如飛鳥振羽的簌簌聲響,及時在房間內回蕩開來,壓住了原本清脆幽遠的鈴聲。
是族長信鈴。
與此同時,張起靈三兩步上前,一把接住了猛然從床上坐起,卻又劇烈嗆咳,身形不穩倒向床邊的青年。
張海客鬆了口氣。
下意識想上前,然而腳下一軟,幾乎在床邊跪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