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刻板印象的“ssr”標簽,真正讓他全心信任眼前人的,根本上就是這樣的一件件一樁樁“小事”。
對方都先一步以行動表明了堅定的維護,他還有什麼不放心呢。
“後來在墓道裡觸發了鈴鐺陷阱,也是你第一時間防禦掩護,否則我說不定當時就被張世抓走了呢。”他繼續說。
張海樓有些局促:“我,我其實……”
“後來咱們反身回去,也是你幫忙收了鈴鐺,又幫忙審問阿寧找到線索,不是嗎?”張從宣乾脆無視了他含糊的支吾。
“還有從南海回來後,我又……頭暈了一會,若不是你在身邊看護,豈不是得在機場路邊當眾睡一覺?”
張海樓坐立不安,臉色都不覺漲紅了幾分:“我……”
“不準妄自菲薄!”張從宣再度打斷他。
“怎麼,難道我說的這些不是事實,我講的這些不是你本身做到的事情嗎?”
被如此細數讚揚,張海樓不是不高興。
細細密密的氣泡從心底升起,觸著心尖破滅時,餘下的全是難以言述的雀躍的歡喜。
但歡喜越是濃烈,與之相對的,水麵下的悔恨就越是鬱積灼燃,凶狠噬咬心肺。
“我沒有您說的這麼好……”
他嗓音沉啞,艱澀開口:“要不是我疏忽大意,您之前就根本不會出事!”
終於……張從宣攥緊他的手,輕輕呼了口氣。
小張哥的心結,當真在這裡啊。
“那也是我自己不小心,怎麼能怪到你身上去?”他溫聲安撫,“你已經做到了力所能及的一切,無愧於任何人了。”
然而,話音落地,張海樓的反應陡然激烈起來。
“不——不是這樣!”
他呼吸有些急促,幾乎不敢去看青年的眼睛,愧痛難當。
“您之前問張啟山的事情,其實,其實,他早就包藏禍心……都是我沒做到……對不起……族長囑托的……青銅門……我——”
心跳聲砰砰地掩蓋了所有雜音,他話語淩亂,一時幾不成句。
“我沒認出來……才……怎麼……”
張從宣忽然意識到不對,臉色微變,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大腦一片空白,張海樓大口喘著氣,舌尖發麻。
眼前發花到已看不清青年的臉,四肢也像是不存在般失去了感知。
“我……”
他明白此時應該調整呼吸,但反複嘗試不得其解,而全身已經僵硬到動彈不得,禁不住惶然睜大了雙眼,含糊喃喃:“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