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根生不出一點氣了,隻剩下滿肚子的啼笑皆非。
青年閉了下眼,忽然頗覺無力。
那道傷口還在細細出血不止,就那樣暴露在空氣裡,鏽鐵般的氣味愈發濃鬱地湧入鼻端。
“——先止血。”他簡短提醒。
海客已經成功找到了傷藥和消毒棉,再加上海俠方才友情提供的紗布,現在一應俱全了。
聽出其下緩和的態度,張起靈禁不住彎起嘴角。
又重重點了下頭,眼眸晶亮:“我聽老師的。”
靜默一瞬。
張從宣睜開眼,就見對方當真處理起了傷口。
隻是動作未免過分隨意,看得他眉頭一跳,到底沒忍住上前按住了對方胡來的做法:“……酒精能直接往傷口上倒的?”
張起靈毫無抗拒地鬆了手,堪稱乖巧。
“這樣快。”他解釋。
青年沒說什麼,低頭用紗布小心把那些肆意揮灑的透明藥水擦掉,丟掉後,重新蘸取些新的來消毒傷口周邊。
張海客用全新的眼光看著自家族長。
一彆幾十年後,自己真是小覷了一個人身上所能發生的變化——即使是個半失憶患者。
邊處理傷口,張從宣則重新理了理思路,再度出聲。
“……你們早已經沒那麼需要我,”他慢吞吞地說,“實際上就算你們需要,我也變不回原來那個人,這樣濫竽充數地湊活也沒關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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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張海客借著站位率先搶答。
“您本就獨一無二,哪來的湊活之說呢?”他說得真心實意。
青年偏頭瞥了眼桌子示意。
獨一無二?都不說長白山那一堆玉人,眼下第二個“張從宣”的存在證據就在那擺著呢。
“我不會認錯第二次,”張海樓看也不看,嗓音堅定,“老師就在這裡。”
“其他一模一樣的複刻,或者其他的什麼,都不過是虛有其表的空殼!”
旁邊的張海客輕咳一聲,覺得自己有被內涵到。
距離最近的張起靈眨了下眼。
他什麼都沒說,隻是適時把新的紗布遞過去,輕喊:“老師。”
張從宣隨手接過,開始按壓止血。
最後,已經沉吟半晌的張海俠用一句話作為收尾。
“您並沒有變,”他仿佛考慮著合適的詞彙,吐字有些緩慢,“從一開始,給我的感覺就是如此。”
這話語中似乎含著某種暗示。
順著直覺看去,青年從對方的眼睛裡看到了一種更隱晦的、心照不宣而不適合說出的東西。
張從宣恍然意識到什麼,一時眼瞳微擴。
如果那東西真的還在……
這匪夷所思的事實,意味著什麼?
但不等他沿此方向深思下去,腰後什麼東西“嗡”地震鳴起來。
是來電提醒。
鑒於當下雙手正在幫小官按壓止血,青年猶豫著沒有動,但第二聲響起前,張海客已經主動幫忙取出。
接通的同時,十足貼心地幫忙遞到了對方耳邊。
他笑吟吟的表情,一直持續到下一刻,男人嘶啞粗礪的聲音從中傳出。
“師傅……”陳皮的聲音低而乾澀,“我答應了。”
一旁本豎耳傾聽的張海樓控製不住地“啊?”了一聲。
但混在一片驚疑不定的抽氣聲裡,這驚呼根本不明顯,因為其他人此時的表情跟他一樣大為震動,充斥著見鬼般的難以置信。
視線不約而同集中到了青年本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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