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此的路上,他終於恢複了全部記憶。由此,愈發清楚地意識到老師身上的問題。
姬世的話是引子。
青年的意動,卻是真正火上澆油。
如同過往無數年再現,總是這樣,又是這樣。
這人會一次次地,將自己本身置於可交換、可損耗的處境,頑固不化,迄今都不曾更易動搖。唯一的半點為難,居然隻是在顧慮可能連累自己。
不該如此。
不應如此。
“我亦有錯,錯在當年明知是錯,卻因一時意氣重蹈覆轍。”
重新抬眸,張起靈緩緩說出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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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老師,從未相信他人的,是你。”
張海客原本想婉勸的話突然一頓,眸光微閃,抿唇遲疑了下。
小哥說的,其實也沒錯……
對張海樓來說,聞言則是另一種恍然。
當年。
這個詞他可太有感觸了,五味雜陳之中,下意識望向了僵滯刹那的青年。
張從宣正蹙眉望著自家學生。
對方早已不複初見幼弱,成長為了眼前身姿挺拔的男人,但今日今時,似乎讓他另生出一種難言的陌生感。
不同於格爾木時爭執的激烈,卻更令人困惑而心驚。
呼吸微亂,青年隱隱覺得有些暈眩。
……小官,你在做什麼?
“你要做什麼?!”他聽見自己不穩的聲音。
張起靈以行動給出回答。
橫舉黑金古刀,他背對著幾具圍攻而來的乾屍,分明的指節緩緩擦過刀身,望著其下透出的殷紅一線,語調忽然恢複了如常平靜。
“老師,看著我。”
看著我們。
後麵這句話未曾道出,但自他掃視而過的眼神中,連稍遠處的陳皮,似乎都接收到了無聲的信號。
下一刻,張起靈驟然翻身而起。
高處斜劈,揮刀動作極快,腕部側轉間,圍攻而來的四個乾屍幾乎是一瞬間頭顱落地。
剩下最後一個,他踩著搖晃倒下的乾屍肩膀借力,半空中瞬間扭身,雙膝重重一跪,精準地將其屈膝壓住。不及等它鬆懈,下一刻驟然並膝,腰身迅疾地翻身一擰。
清脆的頸骨斷裂的“喀拉”聲響起。
在身後悶悶倒地的沉重動靜裡,張起靈輕盈落地。
然後是第六個,第七個……
看了半程,張從宣後知後覺地,好像忽然明白了過來對方想展示的東西。
先是張家簡潔風的刀法套路。
再是膝絞——小官學到的第一個絕殺技。
而目光放遠,其他人的一招一式,又何嘗不是處處熟悉景象?
陳皮的九爪鉤,早已經不再落空。
樓仔和蝦仔的遠近配合,比幾十年前似乎更為默契。
身邊的阿客,比起多年前的張揚恣意,似乎又多了沉穩與成熟。有意配合間,與黑瞎子的槍幾乎並成一道緊固防線,穩定朝前快速推進。
小號曾經留下的痕跡……
以這種方式,前所未有的,被如此切實可見地展現在了麵前。
這樣看,感覺真是很不錯。
定定凝望著他們,張從宣嘴角不覺勾起些許。
天命印記的熱度消退了。但與此同時,似乎有另一種柔軟的、溫燙的細流,漸漸充盈了胸口位置。
行吧,他心想。
這次就勉為其難地,躺贏一回好了。
……
在他們齊心協力下,一百個玉俑中的乾屍,數量雖多,居然呈現出隱隱下風態勢。
姬世失色咬牙,轉身就要再度啟動石盤機關。
但在此之前,一隻九爪鉤自上遠遠飛來,一鉤便精準將他手腕扣住,大力拽得他被迫將其高舉。
近在咫尺的距離,姬世臉色霍然漲紅了。
“你居然跟他們站一起,難道就不……”
不耐煩打斷,陳皮冷冷乜了他一眼。
“——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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