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你的臉色,昨天沒睡好吧?鈴陣訊問頗耗心神,強行為之會被反噬自傷的。不如先吃點東西,回去睡一覺,養足精神再……”
“——我真的沒事。”張海客強壓不耐打斷。
深吸一口氣,他緩下語氣,很快找出新的借口:“族長已經知道了這邊的事情,咱們也不能拖延太久,還是儘快拿出結果為好……放心,我有把握不會出問題。”
說到這種地步,張隆半也拗不過他,隻得無奈讓路。
張海客知道,對方的提醒並沒錯,自己現在的狀態的確不算好。
但是……
想到彆墅那邊打來的電話,以及剛剛收到的小哥的消息,張海客回身給自己泡了杯濃茶。
一口口抿著水,這澀苦的餘味,仿佛一路從他舌尖蔓延到了心裡。
老師本可以直接離開的。
可,即使在那樣爭吵和被冒犯之後,對方還是留了下來,甚至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已經悄然做好了善後和遮掩。
相比之下,張海客自己簡直幼稚得可笑。
不管不顧地發泄脾氣,將那些見不得光的陰暗心思一股腦丟給了對方,又不敢麵對後果,隻會徒勞悔恨。
這樣拙劣不堪,又有哪一處值得老師喜歡呢?
他無底洞一樣的貪婪索求,隻是仗著老師心軟縱容,才能得寸進尺……可再多的容忍也是有底線的。
張海客仰起頭,將剩餘的茶水一飲而儘。
“哐”一聲,骨瓷的杯底重重磕在托盤上,聲音刺耳。
站起身,用力揉了揉臉,張海客的眼神已然清明。
他會把這件事乾脆解決。
以最快的速度。
這樣,至少,老師不用繼續忍受這場鬨劇,也不會……勉強自己再留在這裡。
斂起多餘情緒,張海客帶上取出備好的青銅鈴鐺,直奔關押地而去。
……
再次回到彆墅,已經是下午。
此時,張從宣的心境已經截然不同。
早上,收到樓仔通告行動順利的消息後,放下心來,他主動打去電話,跟小官告知了正事的進度,並提起可能會晚些回去。
反思之後,張從宣已經下定決心。
這起錯誤,既然是因自己失責而起,理應由自己重新導回正軌。
這樣讓對方痛苦的錯位關係,儘早結束,對雙方也許才是更好的結局。
隻需要恢複到原來的位置和身份……
——真的可以嗎?
微微皺眉,張從宣壓下這道忽然憑空冒出的心聲,穩步拾階而上。
房間裡還保持著早上離開時的原狀。
另一個人沒有回來過。
早餐已經被收起,看不出絲毫痕跡,張從宣在窗邊落座,支著臉看向樓下空寂的庭院。不知為何,腦海中又浮現出了昨日的爭吵。
當時,海客問了什麼來著?
【那天假如不是我,換作是任何一個人,換成是小哥……是我或者其他人,又有什麼區彆?】
垂下眼,張從宣心說,區彆不是明擺著麼。
如果是其他人,他怎麼會放心任由對方接近,還毫無察覺?
而假如,那天進門的是小官,對方恐怕根本不會在看到自己的異常後,還什麼防護也不做,就空手跑去魯莽接觸雞冠蛇。
真是……他深深歎了口氣。
……
這一等,就一直等到了夜幕再度降臨,華燈初上。
在汽車引擎的轟鳴聲中醒來,一片漆黑中,張從宣尚且還沒完全清醒,下意識起身,循聲從窗邊看了下去。
然後,他眼睜睜目睹,那輛早上才見過的車橫衝直撞進了院子,半刻不停,就一頭紮進了樓下被園丁精心照料的漂亮花壇。
心口重重一跳。
握著下意識抓緊的窗框,張從宣差點就沒忍住要踩上窗台,跳下去看看情況了。
沒等他實施行動,車門“砰”一聲被摔開。
駕駛座上的人晃晃悠悠,但完好無損地走了下來,那模樣身形,不是張海客又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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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應過來,張從宣隻覺一股怒氣騰地冒起。
這是喝了多少回來的?
真拿自己命不當命,不知道喝酒不開車嗎?!
原本做好的心理準備都有點破功,他扶著窗沿,深呼吸,努力平複這乍起的惱火。
不能生氣,得好好跟人說開……
心底默念著要開誠布公,張從宣離開窗邊,轉身往外走,準備主動下去找人。
沒想到,剛拉開門,正跟走廊上被扶著歪斜走來的人打了個照麵。
兩人都是一愣。
緊接著,張從宣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見剛剛走都走不直的人眼前一亮,甩開攙扶,幾乎是朝這邊飛撲了過來。
條件反射接住人,他第一反應是聞了聞。
奇怪,倒是沒什麼酒味……
沒等細想,嘴角被咬到的刺痛讓青年驟然回神,看到管家識趣地轉身就走,他沉下臉,一把推開了貼過來的人。
“彆發酒瘋,你清醒點。”
一推之下,張海客卻是毫無招架之力,踉蹌後退,徑直撞在了半開的房門之上。
“咚”的一聲。
沒想到他真的狀態差到這種地步,張從宣又惱又氣,抿著唇,轉身就去摸索照明開關。
冷不丁被從後死死拽住了。
他沒好氣:“放開,我開燈看看你撞到哪了。”
“——彆!”
張海客嗓子啞得厲害,每個字都跟費儘了力氣一樣,還有些語無倫次:“不要……老師彆走……再留一……幾分鐘……”
滿心莫名其妙,張從宣隻覺他醉得厲害,忍不住挑眉反問。
“開燈跟我走有什麼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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