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祖父,大哥,你們……你們什麼時候過來的?”
宴長安懊惱不已,他竟然沒有發現他們的存在!
宴左塵沒有回複他,視線穿過他,落在了晏殊的身上。
接收到他投過來的視線,宴殊下意識的彆開了視線。
還同年少時那般,一緊張便不敢看人。
宴左塵看了她很久,長歎一聲。
“姝兒連叫為父一聲都不願了嗎?”
宴姝咬了咬唇,還是沉默著,沉默便是她現在的語言。
“罷了,你怨恨為父,不願認我,我不會怪你。”
宴姝的腦袋埋的更低了些,眼眶有些許泛紅。
宴左塵走到了她身旁的位置,也看向窗外的夜景。
柴房裡的空氣突然安靜了下來。
又過了良久,宴左塵突然問:“姝兒,當初從太後宮裡出來後,為何沒有將事情告知你母親?為何不寫信告訴為父和你兄長?”
宴姝聞言,瞳孔猛地睜大,艱難出聲:“您……您為何會知道?”
宴左塵轉頭看向她,臉上是作為一個父親該有的慈愛。
“姝兒不想讓為父和你母親知道,不許你兄長去查。可這天底下,沒有哪對父母明明知道女兒受了委屈,還裝作若無其事略過的。”
宴姝彆過了臉,有些慌亂,連身體都有些微微發抖。
她以為,隻要把作賤過她,知道她那些往事的人殺掉,便永遠不會有人知道了。
原來,隻是她以為而已。
宴左塵看著她這模樣,心中說不出的難受。
“可是為父哪裡沒有做好?所以姝兒才會如此不信任為父,不信任自己的家人?如若災難降臨之時,你選擇同家人說,而不是獨自承受著、逃避著、試圖用一些不成熟的手段來解決,那結果便不會是現在這樣。”
宴姝猛地抬頭問他,聲音有些尖銳:“會有什麼不一樣?如果女兒從太後宮裡出來的那一日,就將事情同父親說了,父親會為了女兒去殺了狗皇帝嗎?”
宴左塵毫不遲疑道:“會。為父會在保全家人的同時,以自己的方法取狗皇帝的頭顱來祭獻我女兒的清白。”
宴姝有些呆愣的看著他,良久才喃喃問:“那為何,後麵就不可以了?”
宴左塵直視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幽幽道:“誰說不可以?太後身體健朗,突然有一天暴斃而亡,姝兒以為這是為何?狗皇帝正值壯年,現在卻隻有一兩年可活,姝兒以為這是為何?”
在場的幾人幾乎是同一時間抬頭看向了宴左塵。
當年太後之死,一直查不到凶手,原來是祖父……
在皇帝丹藥裡加入藜蘆,導致其隻有一兩年可活的人,原來也是祖父……
宴姝猛地倒退了幾步,後背緊緊抵著柴房的牆,身體劇烈顫抖著。
她以為,父親那般顧全大局的性子,定不會為了她一個女兒,做出連累全族的事來。
她以為,自己受到的苦楚,隻能靠自己的雙手來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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