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秦叔又帶來了一個病秧子,還是五花大綁的那種。
陸粥無奈撫額:“秦叔,咱們真的不是土匪,你這樣搞下去,我感覺我都快要成土匪頭子了。”
“這不重要。”秦叔瞥了一眼昏迷不醒的人,眼神輕輕的略過對方腦袋上的大包。
“大小姐,必要的時候可以使用一些非常規手段,咱們隻需要有用又聽話的人,經過秦叔我的識人手段,這小子絕對好用。”
陸粥默了默。
主動走上去,給病秧子鬆綁。
又倒了一點熱水喂了下去,便坐在火爐邊,認真的處理公務。
秦叔的手暖和一點後,也分擔了陸粥一半的公務。
“那三個病秧子最近咋樣了?”
“天氣漸漸冷了,有點咳嗽,他們三個每天很晚才睡,我都擔心會不會猝死。”
“秦叔,下次找些健康的。”
陸粥想到朱恭,抬眼瞥了一眼屋外。
從朱家村帶來的那些人個個壯得跟牛似的,甚至有時候還將上衣給脫了,哪裡像她手底下的那三個文人,吹點風咳得肺都快出來了。
陸粥悄悄的做了一個不切實際的夢。
她放下手中的筆,深情款款的給秦叔比了一個愛心。
“秦叔,你是我的理想型。”
“變態,連我這一根老得快要掉渣的草你都要吃,大小姐,你真是越來越不挑了,簡直就是喪儘天良。”秦叔雙手緊緊的護住了胸。
陸粥:“……我的意思是,下次咱們找牛馬就找你這種。”
秦叔又能打又能扛事。
不管是處理公務還是出謀劃策,都不輸於其他人,絕對是六邊形戰士。
聽陸粥說完,秦叔才鬆了一口氣。
“大小姐,請你以後說話說明白一點,不要說這些容易讓人誤會的話。”
顛顛的秦叔害羞一笑:“我還以為我的魅力不簡單呢,你瞧瞧,這多麼讓人誤會啊。”
陸粥翻了個白眼,嫌棄道:“秦叔,其實有時候你真的沒必要這麼自戀,你都知道你自己老得快掉渣了,我還是一個剛剛出生的嫩寶寶,好的老祖宗該在地裡麵等著清明節燒香,而不是跳出來和後人發癲。”
“我說的是真的,多找點咱倆這種類型的。”
陸粥看了一眼地上已經醒,但還在裝昏迷的人,唇角彎了彎。
“你看看,四個人了。”
“四個人都湊不出一副健康的身體。”
“我真的每天提心吊膽的,生怕隔天見到的就是他們屍體了。”
秦叔想了想,覺得也是這個理。
他們這個陣營確實……有點讓人一言難儘。
“要不,這個就殺了吧?”
陸粥剛想點頭,地上的人果斷的睜開了眼,怯弱弱的說:“不要殺我,我有用。”
陸粥和秦叔相視一笑。
“先生先坐,喝點熱茶暖暖身子。”
病秧子道:“多謝陸將軍。”
他也絲毫不客氣,拉著凳子就坐在了火爐邊,眼裡饒有興趣的盯著火爐看。
陸粥並沒有自我介紹,秦叔也沒有暴露身份,但是這人就已經猜到了陸粥的身份,足以看得出來他很聰明。
不過,陸粥還是問:“你怎麼知道我就是陸將軍的?”
“在下柳晏,字伯德。”
柳晏神情自信,仿佛一切儘在掌握之中,侃侃而談。
“晏走過許多地方,對天文地理略知一二,雖然已經臨近冬天,但其他地方終究是要暖和許多,隻有遼西這邊會這麼冷。”
“聽聞陸將軍已經來到邊關。”
“在這種天氣,又住在這麼溫暖的屋子裡,而且還是以女子之身處理公務的,除了陸將軍以外,晏想不到其他人。”
陸粥也笑了起來。
她覺得柳晏這人也蠻有意思的,不由得問起了他怎麼和秦叔認識的。
柳晏神色幽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