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傻愣著了。”
有人拽了殷桃一把,指了指那一片彌漫的黑色。
殷桃躲開,揉了一把臉讓自己快速清醒過來,才發現陸粥和老祖宗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和那個巨大的怪物戰鬥了。
以靈凝形。
陸粥手中依舊的弓箭。
這把弓箭,不僅僅刺激到了邪靈,還刺激到了那些正在複蘇的汙染者。
“梁杉月。”
牠咬牙切齒的喊出了這個名字。
要不是那個女人橫空出世,不遠萬裡從東方而來,這個世界已經是他們的天下了。
說不定,他們已經進化了一個維度。
蔣尋菱聽到這個名字眼眸微微動了動,看向陸粥的方向。
現在還能記得她們的人很少了。
陸粥不搭理,射出一箭。
這些汙染者殞落,又一次被複活,真正的的主戰力就其他種族的高尖戰力,至於其他人,則是在外圍死死的守著。
看到陸粥臉色微微發白。
有人高興起來:“看來這次,勝利在我們這一邊,不管你是不是梁杉月,隻要你還沒有真正的成長起來,那你也隻是會是一個弱小的螻蟻。”
每射出一箭,就會耗費不少力量。
讓人厭煩的是這種東西,就像玩遊戲會在泉水複活一樣。
蔣尋菱道:“你先走。”
“我走了你也抵不住。”
陸粥聲音冷靜,看著矮人族的一個族老身死,之後的力量又被那些汙染者吸收了。
“我活夠了。”蔣尋菱搞死了一個剛剛複活的汙染者,笑了笑繼續道:“知道嗎?我的性格是一群夥伴中最軟弱的,那些小夥伴一個個都比我強,比我厲害,我大概是拖後腿的存在吧……可是他們依舊會一次次的保護我。”
蔣尋菱眼睛有些紅。
如果當年的小夥伴還在,一定會緊緊拉著她的手。
他們會認真的告訴她:“不,你不是累贅,你是我們的夥伴,因為愛,所以我們願意一次次站在你的麵前。”
曾經需要被所有人保護的小妹妹,現在成為了大戰最重要的主力之一,把所有人護在了身後,哪怕她的事跡不會被任何人知道。
陸粥也在疑惑。
蔣尋菱的身體是真的受過傷。
或許當初她說的那句話,並沒有騙陸粥和殷桃。
隻是不知道她用了什麼辦法,短暫的恢複了力量。
血族老祖宗剛複蘇。
還沒來得及興奮,就被陸粥一箭穿心。
他死死的瞪大眼睛,怨毒的目光似乎要把陸粥的容貌刻進骨子裡。
“又是你。”
“是的,德古拉先生。”
陸粥很有禮貌的微微一笑,又毫不猶豫的射出了一箭。
費神費力,但很有用。
被射中的家夥力量下次複蘇會弱了不少,殷寒衣這些人也能對付,不需要陸粥和蔣尋菱這幾個人動手。
最重要的是,牠們複活時間也在變長,能夠消耗邪靈的力量。
惡靈本就是靠各種怨恨聚集而成。
陸粥的箭,帶了淨化功能。
陸粥臉上露出一絲疲憊,忽然又感覺自己身體狀態回到了最初。
回過頭去,殷桃小臉慘白。
她悄悄躲在後麵,用手給陸粥示意彆分心,不用擔心自己。
每當陸粥狀態下滑。
殷桃就深吸一口氣,輕輕的撥動時空和因果的力量,她在神殿獲得的就是這一項能力。
隻可惜,她現在的能力隻能幫一個人恢複,所以她選擇了被那些汙染者盯得最狠的陸粥,不停的為陸粥恢複藍量。
“你瘋了。”
帕姬聽到陸粥的傳音後,終於在戰場上找到了殷桃。
看著臉色蒼白,氣息如同風中殘燭一樣卻還在堅持的殷桃,她又心疼又生氣,緊緊的攥著殷桃的手。
“你怎麼可以犧牲你的壽命。”
“為什麼不可以?”殷桃反問,隻覺得渾身的血管都在疼,身體冷得厲害,讓她下意識的朝著帕姬身上靠。
“我有這個能力。”
“我很高興,可以幫上忙,大家現在都正在拚命,我的命沒有什麼高人一等的,我們都在為了同一件事情而努力,都不希望這種級彆的戰火撕毀了勉強維持的和平,親愛的,這是獵魔人的原則。”
她心裡麵也在惶恐害怕。
或許死了,她就隻會是殷桃。
帕姬拗不過殷桃,隻能在旁邊護著她。
到了後麵,殷桃隻剩下一雙通紅的眼,看著萬丈高的海浪將自己的親人淹沒,隻剩下一雙蒼老的手高高的舉起一個嬰兒,耗費了所有的力氣將孩子送到了岸上。
“奶奶。”
她喊得撕心裂肺。
奶奶滿頭銀發濕漉漉的貼在臉上,蒼老的雙手在海中無力地撲騰。
浪花一點點的將她淹沒。
恍惚間,她看到了自己的一生。
強勢了一輩子,說不上如意還是不如意,隻是忽然覺得有點對不起殷桃這孫女。
她很乖很聽話,經常被大家忽視。
特彆是殷家的其他人都顯得很優秀,奶奶不是不知道殷桃的失落和難過,不是不知道殷桃聽到聯姻時的迷茫和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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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是她,被選成了家族的犧牲者。
幸好自己的另一個孫女回來了,讓曾經膽小乖順的殷桃變得也生機勃勃起來,像是一株頑強的小草,努力的長大。
奶奶消失了。
隨著海浪和黑霧消失。
死亡,是最好的結局。
誰都不敢想象當奶奶變成汙染者時,那他們這些後輩該怎麼辦?
殷元一邊哭,一邊把孩子護在懷裡。
一個沉默的男人走了過來,接過孩子深深的對著殷家的人和大海鞠了一躬,小心翼翼的將臉貼在孩子的臉上,又苦又鹹的眼淚順著眼眶噴湧而出,流進了孩子的嘴裡。
他把孩子交給好友,朝著大海而去。
“你要去哪?”
“我去殺敵,也去找我的妻子。”
男人看向沒有哭泣的孩子,盯著那雙眼睛失神了幾秒。
“很像我妻子的眼睛。”
“孩子,原諒我。”
他懷著孕的妻子在得知這邊有危險,獵魔者聯盟還趕不過來的時候,頂著八個月的孕肚來到了這裡,站在了第一線。
他的天賦可以乾擾汙染者神誌。
去了,就是死亡。
可這次死亡不是以恐懼的形式到來的,他不能讓愛人和戰友在冰冷的海水裡,自己一個人在世界上苟且偷生。
看著孩子的眼睛,他會崩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