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人、事對他來說都是陌生的。
明明這座皇宮中住著許許多多與他血脈相連的人,可他卻感覺不到在燕家時的那種輕鬆舒適。
他感覺到的是沉重的壓抑。
這個人人皆有小心思的皇宮於他而言更像是一道無法擺脫的枷鎖。
上等的錦被蓋在身上,溫熱卻不在,好似溫熱的身軀正在飄蕩在皇宮中的冤魂來來回回穿梭。
夜已深,頭頂花紋的朦朦朧朧,燕澄有些想念冷焱了。
燕家的人都有自己的事要做,燕光翼忙著做官,楚鳶管理燕府大小事務,燕濯勤於科舉,燕曦學做大家閨秀,燕洛學著成長。
正常情況下他們都不會將大部分時間放在他身上。
唯有冷焱總是將重心偏向他,關注他的點點滴滴,好像眼裡心裡沒有彆人似的。
有時候他也想不明白為什麼隻是一個救命之恩就能讓冷焱自己把自己鎖在他身邊。
自由不好嗎?為什麼要將自己的自由放逐,甘願為自己套上鎖鏈。
以前他問過這個問題,冷焱卻滿不在乎。
他說:“也許對有的人來說自由是一生的追求,可我不想要這份前途難測的自由,我更想要安穩的生活。”
“在你身邊我能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安穩,我不是賭徒,不願意放棄現有的安穩,轉而去賭一份未知。”
如今那個總是喜歡穿黑衣的男人不在身邊,燕澄竟有些不習慣。
還是要想辦法儘快出宮開府。
夜裡翻來覆去難以入眠,燕澄回顧今日北二所發生的大小事。
白天皇子世子離開北二所,燕澄見了北二所的太監宮女,又是訓誡又是警告,這些不是自己培養出來的人總是不讓人不放心。
麵上做這些事還不夠,私下裡還讓唯二信任的簡英和簡蓉觀察北二所有沒有彆人的釘子。
皇後說這北二所的宮人都是乾淨的,就算皇後真沒騙人,實打實地找來這些她認為乾淨的宮人,燕澄也不敢全然信任他們。
皇後自己的鳳儀宮裡尚且能出現釘子,他又怎麼能相信北二所的宮人裡沒有一兩顆或者更多釘子呢。
訓誡過北二所上下的宮人,剛從宮外回來的太醫院院使遵從景熙帝的命令為他診脈。
得出和劉嬤嬤與老太醫一樣的結論,脈象奇怪,無法醫治。
燕澄不知道他怎麼和景熙帝說的,沒過多久景熙帝送來一大批藥材,說讓他好好養身體,不用節省。
燕澄當時就沉默了。
在景熙帝眼裡他病得有多重啊?至於送這麼多藥材嗎?還沒靠近就聞到一股藥材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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