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冷焱有沒有家人的事燕澄沒有再深究,最開始那一問是燕澄意外看到棠溪律後的焦躁不安。
燕澄怕冷焱有朝選擇離去,雖然他也不知道他為什麼要怕。
如果冷焱真的是南幽人,恢複記憶後要選擇回到南幽,燕澄沒有什麼立場阻攔,畢竟這些年裡冷焱為他做的事已經夠多了。
宮宴那一日棠溪律對他說了許多彆有深意的話,他說使團中有一官員因風寒而參加宮宴,燕澄就去調查那個官員是誰。
在調查結果沒出來之前燕澄心裡就有一個猜測,所以當手底下的人告訴他那個官員是南容栩時,他一點也不意外。
南容栩,一個十五六歲時和冷焱長得有七八分相似的人。
南容栩如今已有二十一歲,這個年齡的他又會和冷焱有幾分相似呢?
他和冷焱到底什麼關係呢?
燕澄直覺棠溪律知道些什麼,但對方絕對不會輕而易舉將自己知道的事情告訴他。
所以每次看到棠溪律,燕澄就會想到冷焱,然後心情就會非常不美妙。
視線中沒有出現棠溪律這個人,又吃了很多甜食,還和冷焱互動了許久,燕澄心裡的不愉總算被洗得差不多了。
接下來燕澄與冷焱說起了裝點永王府的事宜,自己住的地方肯定要裝修成自己喜歡的樣子,否則如何能住的舒心。
今年有三座王府要修繕,如果光靠內務府忙活肯定要忙到年底,無論是燕澄還是七皇子都等不了那麼久。
燕澄是不習慣宮裡拘束的生活,他更喜歡宮外的自由自在,自己當家做主是其次的,重獲自由是最重要的。
七皇子就是單純地不想和宮裡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他想早日搬出宮,然後宅在自己當家做主的王府中。
按照排序來,內務府的人先緊著六皇子的溫王府修繕,一時半刻顧不上燕澄和七皇子的府邸。
而景熙帝有言誰的王府修好了,誰就可以搬出宮去住。
為了早日獲得搬出宮住,兄弟倆商量過後決定自己找人修繕王府,七皇子不熟悉宮外的情況,不知道去哪找人修繕王府,所以找人的事就要燕澄來做。
而燕澄住在宮裡,做很多事都不方便,所以還是要麻煩宮外的人,比如燕家人和冷焱。
七皇子的定王府被燕澄委托給了燕家人,他自己的永王府當然要交給冷焱裝點。
其實在住的上麵燕澄沒有太多要求,隻要住的舒服就行,不用追求奢靡豪華。
接受重任的冷焱認真記著燕澄說的每一句話,還怕哪裡記錯了,從懷裡掏出一個小本本刷刷記。
燕澄看了一眼那沒用幾頁的小本本,微微挑眉:“你換小本了?我記得你之前那本用了大半。”
“嗯,那本用完了,我又做了一本新的。”
冷焱縮了縮手指,其實被燕澄看到的那本是他用來記人的小本本,這本才是專門來記事的。
茶樓到底不如自己家舒服,燕澄估算著時間離開茶樓,卻不知他們走後與他們那個雅間中間隔著兩個房間的雅間裡先後走出兩個各有特色的男人。
寫著“與世無爭”的折扇隨著腕力帶起些許清風,棠溪律嘴角帶著玩味的笑,不複那日宮宴上的溫文爾雅,反而有幾分邪氣。
木質樓梯被他們踩得吱嘎作響,棠溪律用胳膊肘碰了碰身旁的男人。
“你剛才看到了嗎?那個男人是不是長得特彆像你們南榮家的人,唉,說真的,你們南榮家真的沒有少什麼人嗎?”
“辰王多慮了,我們南榮家並無走失之人。”
南容栩比棠溪律高幾分,比起戴著虛假麵具的棠溪律,他才像個真正有涵養、溫潤如玉的世家子弟。
“嗯?真的嗎?那他會不會是你們南榮家哪個人在外留下的血脈,我看他和你長得實在太像了。”
這個時間點茶樓裡沒有多少客人,一行人順順當當地下了樓,南容栩還讓人去買了幾兩茶樓店家特製的茶葉。
“對了,南容栩,大夏八皇子的事你知道吧?有人偷龍轉鳳,把皇子換成了公主,你說那個男人會不會就是你們南榮家的血脈,但被人調換了?”
棠溪律從樓上絮叨到樓下,南容栩卻沒說幾句話。
棠溪律是南幽辰王,他也是南榮家下一代家主,和棠溪律比起來他不差什麼,如果棠溪律太過分,他不需要給棠溪律的麵子。
棠溪律也不因為沒有得到南容栩的回答而惱怒生氣,他似是興頭上去隨意說說,即使南容栩沒有給半點回應,他也說得很開心。
南容栩對南榮家十分了解,沒把棠溪律的胡言亂語放在心上。
若是長相與南榮家的人有點相似就是南榮家人,那他們南榮家的人口就不像如今這樣稀少了。
南榮家血脈單薄,作為南榮家下一代家主,南容栩很清楚南榮家沒有血脈流落在外。
雖然剛才看到那個與他有七八分相似的男人時,他確實大吃一驚,但也僅此而此。
他們南榮家可沒什麼雙生子,更不可能有胡鬨的偷龍轉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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