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火烈烈燃燒,火光照耀的正堂內燕澄又打了一個哈欠,精神困倦,思索要不還是先去睡覺吧。
三秒後,他覺得其實某人也不是那麼重要,他可以明天再見某人的。
反正眼下人已經救出來了,他也不算辜負丁同知大老遠命人給他送來的慰問禮。
做好決定打算回房睡覺,今夜睡得晚,明天早上可以晚點起來。
然而燕澄剛要站起來,就聽到有細微的腳步聲正在靠近,挑了下眉又坐下。
“他們來了。”旁邊的冷焱道。
沒一會兒,有兩個人進來了。
燕澄看到其中矮的那個瞅見他的時候眼睛睜圓了,臉上露出笑容,展開雙臂激動地朝他跑過來。
“燕澄,我好想你啊!”
嘖。
突然這麼熱情,好嚇人。
在快要被貼上時,燕澄站起身抬手按住丁尚的腦門,像是拿捏小動物一般,毫不留情地將他推開些。
“彆靠這麼近,我不喜歡彆人離我太近。”
燕澄忽視丁尚委屈的表情,從上到下好好打量了他一遍,確認了一件事。
“你瘦了。”
本來就長的臉看起來更長了,沒什麼美感。
丁尚聞言眼睛熱了,是看到熟人想哭的感覺:“兩個來月,我在黑風寨吃不好睡不好,當然瘦了。”
“你還年輕,身體好好養養還能養回來。”
一本正經地以長輩口吻說這種安慰的話時,燕澄選擇性忽略他比丁尚還年輕幾歲的事實。
“這個給你,全是你爹寫的信。”
燕澄遞給丁尚一疊厚厚的信,全是這段日子丁同知送來的信,幾乎幾天一封。
每封信開頭必然是我兒子救出來沒,然後開始哭哭哭,訴說他心中的不安忐忑,日日吃不下飯。
有幾封上還沾著模糊了字跡的眼淚。
可見老父親的一片拳拳愛子之心。
至於丁同知為何要給燕澄寫信,大概是因為盧陽所有人中他最熟悉的是燕澄。
丁尚看到信就哭了,他也想他爹,在黑風寨兩個月內他一直後悔最初沒有謹慎行事。
明明那個時候燕澄有勸過他不要亂走,好好在府衙裡待著,是他自己不聽勸,胡亂折騰一通還被山匪捉了去。
丁尚抱著那疊信哭得可憐,燕澄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彆哭了,現在已經出來了不是嗎?”
“你要是心裡不舒服,可以去牢房‘照顧照顧’山匪,這段時日抓到的山匪都關押在輝縣的大牢中,你想去我可以幫你。”
“真的嗎?”丁尚低聲詢問:“會不會太麻煩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