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語氣不怎麼高地道:“我本來是打算參加三年後的鄉試的,但是那個假的要參加今年的鄉試,家裡那倆老貨非讓我一起去。”
“我知道他們打的什麼主意,無非是想用我的蠢笨襯托那個假的的聰慧,真是一腔父母心。”
聽他這樣說,燕澄忽然想到京城中有關謝家真假少爺的流言蜚語。
人人都說謝家真少爺是從偏遠小地方回來的商戶子,粗魯不堪,教養奇差,沒有見識,比不得假少爺芝蘭玉樹。
所以真少爺的親生父母才會喜歡假少爺,而不喜歡真少爺。
謝家隻有最是看重血脈的謝首輔喜歡真少爺,經常走哪誇哪,天天說他大孫子是個乖巧聽話、聰明智慧的。
然而人們先入為主,一聽真少爺是從小地方來的商戶子,都覺得他不如謝家培養多年的假少爺。
沒見到真人便罷,如今見到真少爺本人,知道人是他的好友馮廣,燕澄就覺得這流言蜚語果然是流言蜚語。
生生把他的好友形容成另一個人。
“他們想利用我,我當然不希望他們如意,他們想讓我襯托那個假的,我就反過來讓那個假的襯托我。”
所以謝廣陵問了謝首輔給他找到進士老師,確定自己能過鄉試後,和假少爺一起去了謝家祖籍。
“那倆老貨心狠,為了那個假的,什麼都能做出來,我一直防著他們,沒想到還是在鄉試前遭到了暗算。”
謝廣陵苦笑著摸著還隱隱作痛的右手腕,沒想到親生父母對他竟然這般心狠。
“我那時都要進考場裡,卻被突然衝出來的一匹馬踩斷了右手腕。”
燕澄大驚失色,撩開謝廣陵的衣袖才發現他的右手腕到右手上滿是疤痕。
八月鄉試到十月中,近兩個月的時間傷疤依然如此刺眼,可見當初受傷之嚴重。
“這、這是仇家吧?”
他沒忍住說。
就連一貫看不慣謝廣陵總是喜歡粘著燕澄的冷焱也不禁露出同情憐憫的神情。
是啊,這哪像親人,更是仇家。
謝廣陵不喜歡在燕澄臉上看到難過,哪怕是為了他難過。
沉悶難過一轉即逝,麵上綻放出開朗的笑:“幸好我多年來練就了雙手字,倒也順利過了鄉試,還拿了一個中上的名次。”
“那個假的就不行了,連桂榜末尾都沒上,倒是襯托出了我的聰明才智。”
燕澄才不關心這些,他翻來覆去地看著謝廣陵的手。
傷疤如此之多,真的沒有痊愈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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