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立春,天邊泛起了魚肚白,晨光熹微。天亮的還是晚,打開手機一看已經快到七點了。
每月上班都全勤的人今天出乎意料的請了天假。他給老板打電話說是因為生病了實在難受起不來,實際情況卻是舒坦的賴在男朋友懷裡不想起來。
鄭黔有氣無力的把手機放下,接著又懶洋洋的枕回唐黎胸前。兩個人都汗津津的,貼著彼此微微起伏的胸膛。
“運動了一晚上,餓了嗎?”
頭頂上方傳來沙啞性感的聲音,鄭黔用頭發蹭了蹭唐黎赤裸著的胸膛,眯著眼睛十分饜足:“不餓,已經飽了,但是還想……”
“我餓了,你去做點吃的好不好。”
唐黎喉嚨乾澀到發疼,胃裡也火燒火燎的。昨天在飛機上隻吃了一點,又被壓了一晚上,早就餓得慌了。他軟著語氣打斷鄭黔,費勁的抬起軟綿綿的手指去撓他的下巴。
“好,想吃什麼?”
鄭黔對這個動作十分受用,哼哧哼哧就用腦袋找準方向往唐黎臂彎裡鑽。
唐黎一時分不清到底誰才是上麵那個。看著鄭黔發絲淩亂唇瓣紅腫一副被蹂躪狠了的樣,他竟覺得自己此時很像那種找人泄完火後拿著根煙吞雲吐霧的人。
“現在粘人的變成你了。”唐黎摟著鄭黔看著天花板感歎道:“過了半年一點也沒成熟。”
“成熟分心理和生理,你覺得我是生理不成熟還是心理不成熟?我自認我的生理已經很成熟了,相信你也體驗到了,嗯?”
鄭黔覥著臉往前湊了湊,他在這方麵還是有點小驕傲的。
“……你快去做飯吧。”
唐黎推開他湊上來的大臉,眉眼帶笑道:“想著把冒出來的胡茬刮了,紮手。”
“這是一個男人成熟的標誌……”鄭黔故意攥著唐黎的手指往他下巴上放,和他鬨著玩。突然,他眼神一凜鎖定了某個地方,視線被對方手腕上結了痂的傷吸引過去了。
他小心的摸了摸,確定不是什麼粘上的臟東西而是實實在在的傷口後炸毛了。
“你……這……!誰欺負你了?!”
鄭黔神情緊張的瞧著這個受傷了的地方:“…怎麼搞的?這麼長的一條口子,看起來還不淺……你彆告訴我是切水果的時候沒注意自己劃的!”
昨天晚上光線昏暗他沒發現,今天如果也沒發現的話依唐黎的性子是不會主動袒露出傷口給他看的。
唐黎原本準備好的說辭被鄭黔搶先說了出來,他含糊不清的說了句話想著敷衍過去,但對方明顯不吃他這一套,一直追著問。
唐黎看見異常激動的鄭黔知道瞞不過去了,他先扯過被子把赤裸著的自己嚴嚴實實的蓋好,隨口才掩麵道了一句:“彆問了,這不已經快好了嗎,一點都不痛了。就是看著嚇人,等過幾天結的痂脫落了後就徹底好了。”
“……”
雙方僵持著,誰都沒有再說話。
直到床邊傳來窸窸窣窣的穿衣聲後唐黎才把覆蓋著麵頰的手放下。他默默的看著鄭黔把毛衣穿反,又默默的目送對方出門。
“彆亂走動,我去做飯。”
鄭黔壓下快要窒息的感覺,留下一句話後就關上了門。
獨自留在房間的唐黎呆呆的在床上坐了一會兒,之後就起身拿了乾淨的衣服進了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