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時他沒讓人伺候。自己脫掉衣裳大大咧咧的坐進了熱氣蒸騰的浴桶裡。
“果然夠大。”腿也可以伸直。就是搬進來費些功夫吧。這麼大個宅子沒有浴堂有點說不過去啊。跟住客棧似的,每次沐浴都要把浴桶搬進來。
鄭黔舒坦的沾濕帕子給自己洗洗涮涮,熱氣熏的臉發紅。邊洗額上邊沁汗,他洗累了就仰靠著浴桶內壁歇會兒。
毫無征兆,安靜的空氣中突然響起開門時才會有的吱呀聲。
鄭黔姿勢不變,疲倦的眼睛慢慢睜開。不遠處的銅質連盞燈靜靜矗立著,上麵的蠟燭火苗受風影響搖曳起來。
他道:“我吩咐過了,不需要人伺候。”那人仿佛沒聽到,還在朝這裡走著。
鄭黔不悅的皺起眉。
聽不懂人話嗎?“你……”
“是我。”爛熟於心的聲音在某人要發怒並罵罵咧咧前響起。
鄭黔倏的翹起耳尖,撩了把耳畔頭發。他沒聽錯吧?不是說今夜不來了嗎?
鄭黔揉了揉自己戾氣未消的臉,做好表情管理後才回頭。
隻見唐黎神情懨懨,將自己剛脫下來的衣袍踢遠。他一步脫一件,走到浴桶前時就隻剩褻衣穿在身上了。
“這麼大的酒氣……你喝酒了?”鄭黔直起身體,伸出手想幫他脫掉最後一層衣裳,卻不料對方直接“噗通”一聲坐了進來。
“不多,小酌。”唐黎說話含糊不清,明顯是喝高了。
“處理事情還需要喝酒嗎。”
“路上,友人,小聚。”唐黎惜字如金,掀起已經濕透的褻衣下擺擦了擦濺到臉上的水漬。
不擦還好,一擦整張臉都變得濕乎乎的了。長睫毛打了綹,眨起不能聚焦的眼睛來有些呆,但依舊美得動人心魄。
“你這是要和我玩擴詞成句嗎?”鄭黔能肯定他是醉了。也頭大的知道他醉後很磨人。
“……擴詞成句?”唐黎喃喃的重複了一遍,而後搖搖頭,“不玩。要沐浴。”
“和哪位友人一起喝的酒啊?”鄭黔隻得湊近艱難的幫他脫掉褻衣,然後拿著帕子任勞任怨的給他搓洗。
“守宜。”唐黎坐的端正,還有問必答。
“守宜?他是誰?”
“…是君清,守宜是字。”
鄭黔覺得熟悉,待回想起來後驀地拉下臉陰陽怪氣道:“原來是那位儀表堂堂年少有為的劉君清劉少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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