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還是小五跟著大夫去醫館取的藥。
唐黎生了病,一張臉蒼白無色,還虛弱著。鄭黔現在也不想操著清冷孤傲的人設去忤逆他,說什麼大男子隻跪天跪地跪父母,不會向權勢卑躬屈膝之類的有病話。
是他把人弄成這樣的,再說這話就是死不要臉。所以他當即撩開袍子就給人跪了,就在離床三米遠的地方跪的板板正正,方便下不來床的人使喚他。
靜躺在床上的唐黎則是企圖用睡覺來麻痹神經,讓下半身的疼痛減輕。
他沒空搭理鄭黔,儘管此時此刻非常想用領教過的方式折磨對方一百遍一千遍,把這個膽大包天的人像狗一樣拴在床上,將之變成一個沒有尊嚴的禁臠!
鄭黔不知道唐黎的惡劣想法。他悶悶不樂的摳著袖子上的配飾。聽到後邊傳來的腳步聲後回頭,隻見一位老嫗端著食案走了進來。對上視線後他抬了抬下頜,示意把粥端給床上的人。
老嫗會意,越過鄭黔向前。隔著戰損版床幔低眉垂眼道:“少爺,喝點粥吧。”
“端下去。”
唐黎艱難的轉了個身,用被子裹緊自己。
“…不用早膳身體是吃不消的,少爺。”老嫗知道唐黎是什麼性子,硬著頭皮勸了兩句後不知所措的看向鄭黔。
“給我吧。”鄭黔隻好攬下這個不好乾的活兒。他接過食案站起身,等老嫗的身影消失在珠簾後才走到床邊。
湯匙攪著清粥,嫋嫋熱氣升至空中消散。他重新跪下,腦袋垂低,捧起粥碗舉過頭頂,乾巴巴道:“你……”
“滾回去。”
這還是唐黎第一次對他說重話。
鄭黔哽住沒動,繼續捧著碗。胳膊都舉酸了,眼看對方真沒搭理他的意思後就悻悻的放下了。
“瞧你這慫樣,討好人都不會?”0211觀察很久了,“一點行動都不采取,等著任務對象自己攻略自己呢?”
“……那應該怎麼辦?”
“親親嘴揉揉腰按按腿啊。你沒看出他很難受嗎。倘若身體無病無痛早就跳下床揪著衣領扇你耳刮子了。”
“……主意是你出的。”
“不背鍋,你當時把我罵的狗血淋頭說我是導致你判死緩的無良律師。”係統黑臉。
唉。
鄭黔跪坐在原地,咬了咬唇,最後還是試探性的伸手隔著被撫上唐黎的腰。
“!”後者身子倏的緊繃,眼睛睜大,驚愕中帶點慌張,似是沒想到鄭黔還敢碰他。
一串電流順著脊柱竄上,熟悉的酥麻感如狂風驟雨般襲來。
他惡狠狠的轉過頭,砍手砍腳的狠話都到嘴邊了卻聽對方慢吞吞道:“你難受,我給你捏捏。”
“……”唐黎被噎住,怒氣也莫名消了大半。倒不是隻顧著自己,還知道關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