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尋常的舉動或許有不同尋常的理由。”
夏露用言辭回應。
“難道是近鄉情怯?”
雖然知道他是玩笑,但是夏露還是有些氣惱,“不可能,那可是黑骷髏號……”
夏露抬起頭。
她的手指輕輕摸了摸自己的耳朵。
眉頭微微皺起,“你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
“什麼聲音?你在胡說什麼呢?艦長?怎麼會有聲音呢?”
伊格爾“哈哈”笑了。
是啊。
沒有聲音……
不對!
夏露猛然回過神來!
“伊格爾!你不對勁!”
夏露的眼眸裡,閃過一些急切。
但是伊格爾的嘴角已經勾起一個詭異的弧度,“怎麼可能?艦長?!我哪裡不對勁?!你說呀,我哪裡不對勁?!”
伊格爾重重揮起的拳頭落在圍欄上,木屑擦過夏露、多尼的臉頰。
“伊格爾!看著我的眼睛!”
夏露沒有去擦拭那一滴血珠,而是大聲喊道。
“啊?”
伊格爾茫然,然後就望見一對漂亮的、像是寶石一般的眼珠。
他的腦海裡,升起一個念頭,沒有多多看看艦長的眼睛,實在是太遺憾了。
然後,某種清醒混入他的腦海。
某個聲音傳入他的耳中。
悠揚,恢宏。
伊格爾想起了他某一次去聽歌劇的經曆,但是比起這個聲音,那所謂七海聞名的歌唱家簡直一文不名。
當然,這不是因為這個聲音是幾千、幾百、幾萬個聲音的混合。
而是……
“好美。”
伊格爾不由讚賞道。
“不要鬨了,再來一次我可沒本事再叫醒你!”
夏露冷酷道。
同時,她望向甲板。
她的船員們像是喝醉了酒,整個人都晃晃悠悠,嘴角帶著詭異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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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伴隨著她口中的一個嗬欠。
他們的身子像是捆起來的被褥摔倒了一樣。
夏露咬了咬舌尖,總算是從那個聲音裡掙脫出來。
但是更加強大的睡意還是無窮無儘地湧入她的腦海。
這份超凡的力量,竟然可以影響到她這個聖者。
“艦長,木偶也會睡覺嗎?”
伊格爾的大腿上紮著一把匕首。
他問道。
“嗬,其實木偶都是夜行動物,晚上主人睡著了就會動起來,白天隻是在睡覺而已。”
夏露說了個笑話。
“在這個時候可一點也不好笑。”
伊格爾繼續說道。
“我……我快堅持不住了。”伊格爾這麼說道。“艦長可能得孤軍奮戰了。”
“嗯,實在不行就睡吧。”
夏露沒有反駁,而是看向那些慢慢從海水中冒出頭來的生物。
人類的頭顱,漂亮的金發、綠發……各種可愛的腦袋露在海麵上。
但是當她們露出笑容,一口尖利的牙齒卻破壞了那種美感。
脖頸上的些許鱗片卻又帶著某種驚心動魄的美。
“艦長,她們是人魚嗎?”
伊格爾打著嗬欠。
沒錯,打嗬欠就沒事了。
打嗬欠其實才睡不著。
“是啊,是人魚。”
夏露平靜、安寧地說道。
從海中跳躍而起,帶著美麗的魚尾巴的人身怪物,隻能用人魚來描述了吧。
漂亮的貝殼遮擋著胸部,也就是說她們也有某種羞恥感嗎?
亦或者隻是在模仿人類?
還是她們真的具備某種智能?
夏露、多尼不知道。
她隻知道。
年二月五日傍晚。
人魚,這個大海之中的旅人種族,再一次光臨咕咕島海域。
而雨,越下越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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