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娘端來合巹酒,夫妻二人各執一盞,手臂相挽交纏,將杯中酒一飲而儘。
觀禮的謝家姑娘小子見狀皆是一笑,“喬姐姐今日這麼好看,三哥哥是不是看呆了?”
聞得兄弟姐妹的調笑之語,謝珩抿了抿唇,不自在的彆過眼神,試圖掩蓋已然暈紅的耳根。
到底還是青澀的少年郎,純情得很。
……
頭頂沉重的赤金點翠大鳳冠,喬喬緊張地呼吸都放慢了;
直到謝珩起身離開,前去宴席應酬賓客,她才由衷的鬆了口氣。
謝家的三位姑娘即刻圍坐到她跟前,又是摸著嫁衣看花樣、又是對著鳳冠問重不重。
二姑娘明英問道:“妹妹折騰了一日,累不累餓不餓?”
說話間,就有丫鬟婆子張羅了一桌席麵端了進來。
喬喬看向三個小姑子,“一起吃些?”
三個姑娘今日又是看熱鬨新鮮、又是幫長輩忙活、又是和彆家閨秀閒話,也是一日不曾好好用些飯食,聽喬喬這麼說,這才覺得腹中有些饑餓。
幾個姑娘都是自幼相熟的,彼此一點也不外道。
說罷,就圍坐在一起。
就著各色肴饌,幾個姑娘都吃了半碗飯。
晚間睡前不宜多食,此乃惜福養身之道。
用過晚飯,漱口盥洗,婆子們將席麵撤了下去。
明英問婆子:“按規矩,三夫人是不是該沐浴更衣了?”
那婆子乃謝府的家生子,知道這幾個姑娘自幼一處,感情要好,這會應該是想說說話。
便笑道:“三爺宴客還得有些時候,姑娘們若要說話,就快些,一盞茶的功夫,撿要緊的說說,反正今個兒以後三夫人就是咱們家的人了,有多少話說不得?”
幾個姑娘便長話短說。
三姑娘明薇笑道:“今日真是好熱鬨,但陣仗忒大也有不好,太瑣碎累人了,怎樣?嫂子這會脖子酸不酸?”
喬喬這會剛卸下頭上的鳳冠,將將鬆了口氣,“酸,感覺脖子都要斷了,今兒一整日我都沒敢亂動,全身感覺都僵著了。”
四姑娘明惜笑道:“等三哥哥回來了,讓他替你好生揉一揉。”
喬喬是新嫁婦,聞言頓時羞紅了臉,“又胡說。”
明薇笑道:“並沒胡說,三哥哥最是個規矩的脾氣,家裡的兄弟姊妹沒有敢不順他意的。可閨房中,夫妻間,姐姐可彆縱著他。”
喬喬心中原也是這麼想,她與謝珩並不相熟,如今做了夫妻,少不得互相磨合、互相遷就。
謝珩是王公之子,身份尊貴;但她崔家的女兒,也有自己的傲骨,斷沒有上杆子的道理。
看了眼外麵的時辰,喬喬身邊的周嬤嬤道:“夫人該前往淨室沐浴更衣了。”
謝家三個姑娘聞言紛紛起身告辭,臨走前還不忘戲言讓喬喬謹記,千萬莫要順順遷就謝珩。
喬喬笑了笑,隨即由周嬤嬤和丫鬟秋荷攙著去往淨室。
雖說女方身份尊貴,不必以色侍人、搖尾乞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