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各家的年酒,已經是將近元宵。
而出了元宵,謝珩年假也就告終,要再次開始當值。
眾兄弟們都搖頭歎息,感歎他這才休息了幾日,怎的這麼快就又要開始做事了。
分明這年味還沒散呢。
謝珩隻笑而不語。
比起那些戍守邊關的將士們,他能在家中和家人團聚,已是足夠幸運,豈能得隴望蜀。
秦氏也知道此事,心疼兒孫之餘,便命薛氏好生置辦元宵家宴。
至正月十五之夕,滿府上下花團錦簇、酒戲齊備,當真是笙歌悅耳、錦繡盈眸。
一曲戲罷,秦氏覺得便讓眾媳婦點戲。
裴氏點過了,讓與譚氏。
就當眾人熱鬨歡笑之際,
忽有二道門的門房小廝神色匆匆的走進來,至謝進身側,小聲稟報了幾句。
謝進臉色一沉,拂袖起身離開。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謝進折身而返,信步走進花廳,至秦氏跟前,作揖拱手。
秦氏見其臉色,心裡頓時一凜,問:“可是出什麼事了?”
謝進:“回母親的話,三妹妹那帶著家夥什,烏泱泱幾輛馬車停在府門前。”
秦氏下意識皺了眉頭,“好好的過節,這又是鬨什麼?”
謝進緘口不言。
秦氏長歎了聲,命止了戲文,眾人各自散去,而後在謝進和裴氏的攙扶下,回了壽安堂。
卻說底下眾人實則沒有樂夠,這般戛然而止,屬實讓人心中不痛快。
細細打聽,得知是因姑太太的事,因謝穎隻要歸府便在府中作威作福、待家中的子侄又從來走麵上功夫。
眾人本就不喜這個姑母,今又因她在元宵佳節這樣的好日子壞了興頭,不免心中更加抱怨。
薛氏帶著婆子和家下媳婦撤去宴席、收拾杯盞碗碟等,紀氏、喬喬等其他孫媳婦輩的,都已散了回自己院去。
一日的陪笑陪坐,喬喬隻覺腰酸臉也酸。
回到暢心堂,舒舒服服的泡了個熱水澡,秋荷又伺候著用蘭花香露洗了頭,修長的指尖輕柔地按摩著頭皮,一天的疲憊也悉數卸下。
事後,喬喬靠在熏籠上曬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