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江衍心頭一震。
直覺告訴他,這不是什麼好現象。
需要改變。
但這對他來說太陌生、陌生得他沒有前人的經驗可供借鑒、陌生的讓他無從下手。
“我和靜婉,談不上不合;成親以來,我主外她主內,算得上舉案齊眉相敬如賓。”
謝珩敏銳地捕捉到一絲不對。
“舉案齊眉、相敬如賓?”
他重複道。
江衍頷首,“是,我幼時父母便是如此,江家所有的夫妻都是如此。”
謝珩:“既然世世代代都是如此,姐夫又在困擾何事?”
江衍微怔,臉上略有一絲迷茫,“我,我從前倒是不覺得相敬如賓有何不好;畢竟像我們這樣的人家,都是父母之命做主的盲婚啞嫁,能相敬如賓亦是多少人求而不得的安穩。”
“靜婉性子端莊守禮,行事精明乾練,打理族中中饋事務,從來不曾出過疏漏,是個再好不過的賢妻。”
江衍欲言又止。
謝珩也是男人,聽出了這話的弦外之意,“大姐既是賢妻,姐夫又還有哪裡不滿?”
江衍說著說著也徹底開了話匣,起初的彆扭和尷尬漸漸淡去。
男人嘛,又都是崔家的女婿,這些話他也隻能和連襟說了。
“不是不滿,我對她,從成親至今,都是極為滿意、且以她為傲的。”
“可我總覺得,她對我不曾真的卸下心防。”
就像剛才三姨妹對妹夫說話的語氣神情,那樣流於自然的嬌嗔靈動,是他從未在自己妻子身上見過的。
謝珩摸了摸鼻尖,不由說道:“姐夫此言差矣,你說大姐不曾對你卸下心防,那姐夫不如自省一番,自己是否做得無可挑剔、能夠讓大姐全然信任於你、依賴於你?”
江衍被問得無話可說。
眼神黯淡了幾分,卻又猛地再度亮起,看向眼前的妹夫,“……妹夫都是怎麼做的?”
語氣可謂是相當誠懇謙虛。
這可是比自己年長七八歲的大姐夫啊,不管是按照輩分、還是官階都該是在他上麵的;忽然冷不丁的謙卑下來,謝珩覺得瘮得慌之餘,又有股難以言喻的快意和成就感。
他清了清嗓子,坦言道:“聽她調遣,她說什麼便是什麼。”
江衍覺得難以置信,“她說什麼便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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