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用過早飯,謝珩夫妻二人便緊趕著回了謝府。
秦氏、裴氏等人也早收到了謝珩即將奔赴前線的消息,兒行千裡母擔憂,更何況還是戰場那樣生死一線的地方,裴氏一看到人眼淚就下來了,緊緊攥著兒子的手,生怕下一刻人就消失不見。
兒子心有淩雲之誌,她這個當母親的不該拖後腿。
裴氏也比任何人都明白這一點,不光明白,她也為在多出紈絝的世家、自己能生出這樣品德上乘的兒子而驕傲。可驕傲是一回事,真到了這個時候,她這個當娘的,怎麼可能不心疼呢?
都說戰場上風餐露宿,她的小兒子自出生起,就是世家貴公子的教養,怎麼經受得起?
裴氏越想心中越是不放心,卻也知道聖旨已下,自己怎麼說都是枉然。
秦氏相較兒媳婦要鎮定許多,問過一些崔府賀壽的事後,一手牽著謝珩,一手握住喬喬,“兩國開戰,斷沒有世家公子不能上戰場的道理,他們平日已享受到了平民百姓不敢想的富貴榮耀,若是國難當頭再當逃兵,簡直枉生為人!”
“珩哥兒,你能主動請纓,此番錚錚傲骨,祖母以你為傲;祖母也相信,我的孫兒,定會蕩平番蠻,平安凱旋。”
“就是苦了珩哥兒媳婦,才新婚不久,他就要奔赴前線,實在是我們謝家對不住你。”
喬喬連連搖頭,“祖母千萬彆這麼說,國家興亡匹夫有責,保家衛國乃武將之榮,孫媳和祖母一樣,與有榮焉,不曾怨懟。”
秦氏:“大軍明日就要出發,其他沒有用的話都少說,讓珩哥兒和他媳婦先回去,收拾一應要帶的衣物,也讓他們小夫妻話彆。”
又叮囑謝珩:“晚間去和你父親說說話,他麵上不說,心裡肯定是惦記你的;多說說話,讓他安心。”
謝珩應下。
兩口子回到暢心堂,周嬤嬤帶著小丫鬟將從崔家帶來的箱籠整理歸置。
喬喬領著秋荷秋香,在次間打點整理謝珩的隨身衣物。
戰事一起,就歸期不定,所以即便現在是夏季,也要把厚衣裳和大毛衣裳都一應準備著。
明日就要動身,謝珩此刻也想儘可能和她多待一會,將人拽著回了內室。
喬喬隨他進去,轉身準備將簾幔放下,身後忽然貼上了一堵堅硬卻溫暖的胸膛。
他把從身後抱住了她。
她能感受到他也是不舍的。
也對,雖然成親時間不久,但這大半年互相關心、朝夕相伴下來,怎麼都會有些感情的。
況且還是她這樣一個處處做到最好、給他長麵子的貌美賢妻!
兩人又抱在了一起,她像個樹袋熊一樣纏在他身上,他被迫托著她的臀部,讓她的腿能夠纏繞得不那麼辛苦。
“還舍不得我嗎?”他望著她的眼睛問。
昨晚的火熱還記憶猶新,大腿那還酸著呢,給喬喬十個膽子她也不敢再亂說話了。“本來是有的,被你昨晚作沒了。”
她偏過頭,伏在他的肩窩,不滿地控訴著他昨晚的惡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