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珩並非不能接受晚些生孩子,他不能接受的是妻子的隱瞞,以及在事情抖落出來後,她能毫不在意的向他甩出的“和離”二字。
他算是看出來了,這女人心裡壓根就沒有他,他們的這樁婚姻對她來說,根本就是可有可無。
想及此,他惡狠狠地咬了下那覆滿水光的櫻唇。
她怎麼可以!怎麼可以這麼狠心!
喬喬雙臂奮力抵在他胸前,“謝珩,你冷靜些,這事錯在我,怎樣我都認;但你不要用這樣的方式懲罰我吧。”
懲罰?
他的觸碰在她眼裡竟成了懲罰?
謝珩兩眼猩紅,“崔靜姝,我們是夫妻!”
喬喬有點不明白了,“你你到底在氣什麼?”
“我不和你鬨得難看,我們開誠布公、好好談一談,解決一下問題好嘛?”
謝珩冷笑,“你還會解決問題呢?我還以為你隻會解決我?”
喬喬羞窘不已,“我,我剛才的話不是那個意思。我主要怕你為難才……”
“怕我為難?就說和離?”
“崔靜姝!婚姻在你眼裡到底是什麼?一個隨時隨地、想丟掉就能毫無心理負擔丟掉的包袱嗎?”
喬喬覺得自己跳進黃河也洗不清,“我,我不是……”
謝珩:“簽下婚書之前,你有認真的看過上麵所書的字句嗎?”
“那個名字,難道你是不過腦子就隨意簽下去的嗎?”
婚書上所言?
喬喬倏爾想起兩家商議婚事之時,自己曾反複翻看的那一紙婚書,
詩詠關雎,雅歌麟趾。
同心同德,宜室宜家。
相敬如賓,永諧魚水之歡。
互助精誠,共盟鴛鴦之誓。
喜今日赤繩係定,珠聯璧合。
卜他年白頭永偕,桂馥蘭馨。
禮同掌判,合二姓以嘉姻,詩詠宜家,敦百年之靜好。
一紙紅箋,寫儘天下最柔美動聽、浪漫美好之詞,她一個待嫁閨中的姑娘,怎麼可能沒有為此動容過呢。
可她也怕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