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戚氏內心紛亂,一時間竟茫然不知所措,自己究竟為何對薑懷虞如此反感?
謝雯茵察覺到她的猶豫不決,急切地追問:“姑姑,如果您不搭把手,我雯茵真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白戚氏感到腦袋如被重錘擊打般劇痛。
她輕吟一聲,手按著額頭,無奈地道:“哎呀,雯茵,姑姑這頭疼得厲害,這件事咱們還是日後再議吧……”
謝雯茵自幼便跟隨白戚氏,對她的習性了如指掌,一見她這般模樣,便識破了她的假裝。
她心中不禁湧起一陣淒涼,覺得自己已是無依無靠。
畢竟,即便是待她最親厚的姑姑,現在也不願再順從她的意願。
他們所有人,似乎都已臣服於那位薑氏的勢力!
謝雯茵既感到心酸,又充滿憤慨,淚水如斷線的珍珠般滾滾而下,卻無法熄滅她內心那股熊熊怒火。
白戚氏心中同樣不是滋味,溫言安慰道:“彆再哭泣了,雯茵,姑姑知道你心中的委屈。明天我帶你到集市上,給你挑選一套新衣,你覺得如何?”
謝雯茵默然不語。
白戚氏又試探道:“如果你不喜歡衣服,那麼要不要一些珠寶首飾?”
謝雯茵仍然沒有回應。
“姑姑給你一些銀兩,你想買什麼,自己去挑選,這樣行嗎?”
謝雯茵輕輕歎息一聲:“雯茵並不需要什麼,姑姑頭疼,還是早些休息罷。”
話音剛落,她便轉身側臥,準備入睡。
看著她的背影,白戚氏內心深處發出一聲無奈的歎息。
在晨光初照的第二日拂曉,謝雯茵從夢中醒來,卻發現白戚氏早已起床,此時房中已不見了她的蹤影。
謝雯茵緩緩坐起,不經意間低頭,發現自己的枕頭邊,靜靜躺著兩枚碎銀。
心中頓時明白,這必定是白戚氏留給她的。
她捏著銀兩,眼中閃過一絲深沉的思索之光。
……
當日午後,薑懷虞在午休之後,正坐在書案前,細心批改學生們遞交的作業。
就在此時,白縉霄腳步匆匆地回到了家中。
他臉上的傷痕已愈合了大半,一臉歡快地走進客廳,笑著對謝雯茵說:“弟妹,真被你料中了,那幾個負責采買的家夥,果然存在問題。起初老板還不相信我的話,但經過我堅持不懈的勸說,他終於派人去查個究竟。恰好抓到了那些貪汙作弊的家夥現行,立刻就將他們綁起來送官了。”
“老板非但沒有將我趕出門,反而親自向我道歉,連這些補品也是他特意送的。”
白縉霄說著,將手中的禮品放在了桌上。
“我看這些都是些珍貴的燕窩和銀耳,我一個粗獷的男子漢實在享用不來。這次的事情多虧了你出謀劃策,弟妹,你就留著好好滋補身體吧。”
薑懷虞含笑擺手,說:“大嫂每日操勞,這些補品還是讓她用來調養身體吧。”
楊氏雖然對這些珍稀補品心生喜愛,但她的眼神中卻沒有流露出絲毫羨慕之情,隻是擺了擺手,誠懇地道:“不必不必,弟妹,我們並沒有什麼值得答謝的貴重之物,這些禮物正適合你。”
她素來愛財,但同樣懂得感恩圖報。
聽到這話,薑懷虞便不再堅持,微笑著回應:“既然如此,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不過,這份心意,自然應當首先奉獻給婆母。”
就在這時,白戚氏恰好走了進來,她的嘴角掠過一抹難以察覺的愉悅,“一家人之間,何必如此客氣呢?大嫂,明天你就將這些食材燉了,讓每個人都嘗到一份。”
“好的,娘!”楊氏立刻答應,神色愉悅。
隨後,白戚氏轉頭望向大兒子,“縉霄,你最近回縣城處理後事,都順利解決了麼?”
“都已經妥善處理了。”
白縉霄臉上洋溢著喜悅,“還有一事,之前我預支了半年的薪水,現在老板竟然決定免除那筆債務,從下個月開始,我又有收入進賬了。”
“這真是令人欣慰的好消息!”白戚氏喜上眉梢,“看來,你這次受的苦並沒有白費,反而因禍得福。”
白縉霄臉上閃過一絲窘迫,輕笑著揉了揉腮,“老板其實心地善良,他教訓我時並沒有用重力,否則,我又怎能如此完好無損地出現在你們麵前。”
白戚氏睨了他一眼,語重心長地道:“反正,往後行事須得更加留心,切勿再犯下疏漏,以免讓全家人都因你而心驚膽戰。”
“孩兒定當銘記母親的教誨!”
……
時間如流水般悄然流逝。
薑懷虞的日常生活極為規律,她講授學術、審閱學生的功課、耐心指導兩個子女,閒暇之餘,還會細心地從事針線女紅,一天便在這充實中緩緩落幕。
自從回了家,楊氏對她的關懷更是無微不至,不僅主動承擔了洗滌衣物的繁重家務,甚至連斟茶送水的瑣事,也不讓薑懷虞親自操勞。
麵對楊氏的堅持,薑懷虞雖無法說服,卻隻能私下裡悄悄給予她一些銀兩以示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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