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耳的警報聲撕裂了寂靜的夜空,基地廣播係統開始機械地重複著避難通知。
齊瑞安輕輕晃動著酒杯,透過落地窗俯瞰著樓下居民們如潮水般湧向避難所的身影,那些驚慌失措的人們在紅色警示燈的映照下,仿佛被命運驅趕的螻蟻。
“看來今晚避難所又要人滿為患了。”他輕笑一聲,轉頭看向同樣站在窗邊的解語臣,“真是可惜,我們這裡還有那麼多取暖設備閒置著。”
他的語氣帶著幾分漫不經心的戲謔,但那雙深邃的眼眸中卻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複雜情緒——唯有解語臣能讀懂這背後的深意。
樓道裡傳來此起彼伏的腳步聲與呼喊聲,夾雜著有人瘋狂拍打房門的聲音,焦急地呼喚著鄰居一同前往避難所。
齊瑞安把玩著手中的紅酒杯,目光不經意間落在門口那台特製的隔音裝置上——那是他精心設計的屏障,將外界的紛擾隔絕在外,隻留下一片寧靜。
“諾諾,把窗簾拉上吧。”他慵懶地開口,“免得引起不必要的注意。”
在這個資源匱乏的世界裡,他們的富足確實顯得格格不入,宛如黑暗中的一抹亮色。
然而他和阿臣早已習慣了這樣的生活,又何必為了那些陌生人的目光而改變?
警報聲依舊在耳邊回蕩,但在這一方溫暖的小天地裡,隻剩下紅酒在水晶杯中輕輕搖曳的聲音。
齊瑞安轉身走向柔軟的沙發,順手從隨身空間中取出一盒精致的巧克力。
末世的生存法則簡單而殘酷:適者生存。
他們沒有拯救所有人的義務,也無意卷入這場無儘的混亂之中。
“我們的每個房間都保持著恒溫,完全沒有必要去擠那個擁擠不堪的避難所。”解語臣轉動著手腕上的玉鐲,目光凝視著窗外風雪交加的畫麵。
暴雪如同銀色的幕布,裹挾著凜冽的寒意拍打著玻璃窗,折射出冷冽的光暈在這片冰天雪地中。
小戈已在池諾的懷中沉入夢鄉,那均勻而輕柔的呼吸聲仿佛為這個夜晚蒙上了一層靜謐的紗幕。
邵恒言眉頭緊蹙著收起手機,顯然心中被憂慮所縈繞。
張淮洲則倚靠在牆邊,神色間帶著幾分凝重,似有重重心事壓於心頭。
解語臣邁著優雅的步伐朝廚房走去,從櫃子中取出一罐珍藏的上等大吉嶺紅茶。
茶葉一經熱水衝泡,便舒展身軀,在水中翩然舞動,清幽淡雅的茶香隨之嫋嫋升騰。
他深知同伴們此刻內心的複雜情緒,可這本就不是他們應為之憂心的世界啊。
“要再來些甜點嗎?”他將茶具輕輕置於矮桌上,動作嫻雅地為眾人斟滿熱茶。
瓷器相觸發出的清脆聲響宛如悅耳的音符,蒸騰而起的霧氣在燈光映照下宛如朦朧的輕紗。
此時此刻,一杯香茗確實最能慰藉人心。
遠處救援車輛的呼嘯聲隱隱傳來,解語臣抬眸望向窗外,隻見月光艱難地穿透厚重的雲層,在積雪之上灑落下斑駁陸離的光影。
“這基地並無我們相熟的人,我預感這場雪會持續良久,屆時避難所恐怕會亂成一團。今日我們才抵達此地,料想不會有太多人注意到我們的存在,更不會有人知曉竟有人還留在房間未曾前往避難所。”
齊瑞安慵懶地臥在柔軟的沙發墊上,隨手將一塊巧克力拋入口中,任由那濃鬱醇厚的香甜在味蕾間肆意綻放。
張淮洲輕抿一口熱茶,目光轉向窗外:“但萬一有人發現我們還在這裡……”
“發現了又怎樣?”齊燁打斷他的話,語氣中帶著幾分不屑,“如今外麵零下一百多度的極寒天氣,誰會冒著生命危險來管我們的閒事?況且,我們還有禦寒設備保障自身安全。”
池諾溫柔地拍著小戈的背,壓低聲音道:“我更擔心糧食問題。這雪如果是一直下個不停,基地的補給……”
“彆擔心。”邵恒言將愛人摟入懷中,“我們儲備的食物足夠支撐很長一段時間,不是嗎?”他的聲音充滿著安撫與堅定。
齊瑞安眯起眼睛看向解語臣,嘴角掛著慵懶而意味深長的笑容。
他們所處的空間裡不僅儲備著充足的食物,更有能支撐一個小型城市運轉的完備設備,這些資源都為他們這個小團體所獨享。
窗外,警報聲逐漸被呼嘯的北風淹沒。暴雪如同白色的幕布,徹底遮蔽了月光,隻有偶爾閃過的應急車燈,在黑暗中劃出一抹刺目的紅光。
此時此刻,他們仿佛是暴風雨中的方舟裡的幸存者,在這片混亂的世界中,享受著屬於自己的片刻安寧。
齊瑞安伸了個懶腰,從空間中取出一包紅燴薯片。
現在的他們就像是在觀賞一場末世默片,既是旁觀者,也是這場大戲中最幸運的主角。
在這般極端環境下,其他人的情況似乎已與他們無關。
“極寒溫度下,人一旦出現在街上血液都會被凍凝,怎麼可能還會有人來發現我們呢?”解語臣屈指輕叩著茶幾,琥珀色的茶湯在杯中微微蕩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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