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古城區此時安靜的可怕,除了這隻暴食巨人孤獨的回蕩,好像再也沒有其他生物發出聲響。
自行車的鈴鐺聲響起,黑金毛發炸起,死死盯著眼前這個穿著保安製服的青年。
刀哥和狗二也是在車內快速坐直,同樣看著車子前方突然出現的保安服青年。
青年將嘴巴上叼著的煙拿了下來:
“你們老板說讓你帶我去何小雨的新家。”
他笑了笑:
“帶個路吧。”
狗二有些疑惑的皺眉:
“新家?”
“你,你搞錯了吧,何小雨沒有新家,隻有一個窩棚,現在可能已經毀了。”
刀哥卻是一愣,舉了舉手:
“有,有,我知道在哪,載你嗎?”
青年笑了笑:
“你前麵開,我蹬自行車很快。”
隨著汽車啟動,一行人快速遠離,車輛駛向了瀘水河對岸。
就連車內的狗二也是極為不可思議的看著外麵:
“這裡還是棚戶區嗎?”
在如水的月光下,那一圈長城圍牆橫臥在遙遠的地平線上。
當車輛再次撞開了圍牆進入之時,月光下那棟屋子安靜的立著。
四周一片靜謐,月光鋪滿整片空地,一絲絲晚間的涼風襲來,顯得十分安逸。
如果說城牆外麵是破敗的蕭瑟,這城牆之內就是寧靜的鄉野。
“這,這是他蓋得房子?”
狗二跳下了車,眼中滿是不可思議。
“怎麼了?”刀哥看著他驚訝的表情順嘴問道。
狗二抿了抿嘴唇,微微搖頭:
“我說他媽媽就是個自私的吝嗇鬼,他不服,他說她媽媽隻是病了。”
“隻要回到他爸爸在的日子,一切都會好的。”
“我在棚戶區混的久,易子而食都見過,他媽媽不是什麼好東西。”
他朝前走了進去,走向了邊上一個電箱,將電閘一合,霎時間整個房間亮了起來。
暖黃色的洗牆燈將屋瓦和牆壁全都照亮,整個在黑夜裡如同一個精巧的蛋糕。
他這動作連刀哥都極為意外:
“你不是說你不知道嗎?”
狗二有些無語的笑了笑:
“我隻是聽他吹過牛逼而已。”
“他說他會給他媽媽蓋一棟房子,一樓會用木地板鋪裝,有羊絨毯,放滿很多爸爸喜歡的工藝品,以及一些綠植。”
“媽媽以前在紡織廠待過,會一手針線活,所以還要有精致的沙發和溫暖的壁爐。”
“二樓是爸爸媽媽和我的房間,不用太好,我希望我們不要老是待在房間裡,要在客廳一起聊天一起吃零食喝咖啡。”
“至於樓上,我會放滿各種各樣的零食,特彆是爸爸給我買過的巧克力。”
“我會買很多,我見到那個巧克力包裝就很開心,他呲著的牙齒很多巧克力,像是缺掉的門牙。”
“狗二,媽媽變好了,爸爸是不是也會回來。”
狗二看著房子目光有些顫動,口中自言自語,似乎在複刻當時對話的場景。
說著他往自己臉上抽了一個巴掌:
“媽的,我真不是人。”
他臉上閃過一絲懊惱:
“我說她媽就是個顛婆,你建好房子第一件事就是將你趕出來。”
就在他說完,身後響起自行車的鈴鐺聲,那青年雙腳拖著地上的煤渣快速的停了下來。
“謔,建這樣一棟房子還是要點技術的。”
他踢起了自行車的腳撐,看著眼前這棟房子,眼睛眯了起來:
“極樂之心的宿主都是死局,又掙紮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