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熟悉筆跡,計然上前兩步,至少在他重新踏上這片土地的時候,這幾個字讓他展現了一絲笑容。
隻是隨著他的靠近,他臉上的笑容緩緩收了起來。
他看見了,在這幾個新噴的大字之下,還有著大量的字,隻是這些字似乎有些年頭了,都開始斑駁掉漆。
“死!死!死!死!死!死!”
大量的死字遮蓋了後麵所有用鋼絲和石頭刻下的機械機構圖。
他就這麼止步在這巨大護坡前,盯著滿牆的死字。
隨後輕笑一聲:
“親人還比不過趙家外人。”
說著後背雙翅一展,化作一捧黑煙消失在這興安橋下。
等他再次出現時,麵上一臉淡漠,快速穿過了橋麵,徑直走向了對麵樹林。
他的身影不斷閃爍穿梭,直至身影出現在一個靜謐的斜坡上。
這裡有古木交錯,藤蔓糾纏,一座座墳塋在他身前,每一座都通體漢白玉雕刻著各種瑞獸。
這是計家的祖陵,也正是因為這祖陵朱家那文旅開發基地才不可能開的下去。
計然走上幾個台階,最終停在一處墳塋前,他看著墓碑上那張笑臉目光不住的震顫,手也攥緊了手杖。
長出一口氣,他蹲下了身子,從儲物戒將一樣樣的貢品拿了出來,很是整齊的擺在墓前。
“吃完這頓帶你走了,陪著這些人,估計你也不舒服。”
他點燃三根香吹了一口說道。
“兒子大難不死,你就要跟著我享福了。”
說著用紙錢擦了擦墓碑上的黑白照片。
在這處計家祖陵的入口有一個小房,張貴是計家的老人了,他頭發花白,正翹著腿躺在一張躺椅之上不斷搖晃。
桌上的收音機在播放城內的各種花邊新聞。
隻是他聽著聽著突然鼻子動了一下,然後有些疑惑的坐了起來。
看了眼牆上的日曆,今天的日曆上正好畫著一個紅圈。
他鼻子再次動了動:
“有人來了?崔氏的忌日,鄒福不是告老還鄉了嗎?”
“誰來?家主?”
可隨後搖了搖頭,起身穿起有些老舊的拖鞋,推開了房門。
這是守陵人住的屋子,整個祖陵呈現高坡狀的,所以推開門第一眼便能看清大半的墳墓。
此時一個穿著黑色法袍的背影正對著一座墳墓恭敬鞠躬。
他有些疑惑的看著這個背影,有些熟悉,但卻又想不起來。
正在他思索的時候,他突然雙目圓睜:
“哎哎哎,你乾什麼呢?!”
他厲聲嗬斥,就見那山坡上的背影竟然直接伸手將那墓碑拔了起來。
隨後墓碑一閃消失了。
“竟然敢來計家盜墓!找死不成。”
他踩著腳上的拖鞋便快速衝向斜坡,隻是他剛跑出幾步身子便驀然一頓,用力的咽了咽口水。
一隻滿是毛絨的大手,死死的箍住了他的肩膀,灼熱的鼻息噴湧在他的後背。
張貴用餘光瞥了一眼,然後深吸一口氣,這是一頭巨大盔甲巨熊,雙目猩紅帶著熱浪,好像他再動一下,立馬便會被撕成兩半。
他脖子縮了縮沒有再動,可隨後似乎想到什麼,身子又板正起來:
“你,你,你不要在這裡搞破壞,這,這可是計家祖陵。”
“你在這裡盜墓,你,你走不出去的。”
張貴張口就是結巴不止,然後手上出現了一個玉牌:
“看見了,這個!”
他朝山坡上的計然喊道,可依然完全沒有理會他,而是直接將墳塚打開了。
“你彆動!”張貴再次大聲喊道。
“我這傳訊符可是直接能聯係上家主的,你快放下!”
他高舉著手中的玉牌,卻沒敢直接捏下,因為他知道要是他捏碎了,雖然眼前這人會被計家殺死。
但自己好像也會被身後這頭熊撕碎。
“停下,不然我捏了!”
他再次大聲喝道,想要威懾計然。
可山坡上的計然不僅沒有停下,而且緩緩從墓裡麵抱出來一個精致的骨灰盒。
張貴麵色大變:
“快放下!我真捏了。”
隻是計然依舊不為所動,手中的骨灰盒光芒一閃,直接消失在手中。
看見這一幕,張貴沒有選擇,隻能咬牙猛然一捏,手中的玉牌炸成碎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