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什麼比活著重要,對吧。
而且我算算啊……六九年到現在,已經有四十年了吧?”覃裕塵攤開手,裝模作樣的曲起兩根手指,算了下日子,
“已經過去這麼久了。”
“其實要不是那能量為了把我捆住,以前的好多事我都忘得差不多了,所以沒什麼的。”
“我們就把它當成是個噩夢。”覃裕塵說。
過去的事再糾結的意義不大,人總是要往前走的。
隻要記住其中的教訓,不在同一件事上犯錯就好了。
覃裕塵經常這樣告誡自己。
“而且,那些人也都死了不是嗎?怎麼不算變相的報仇了?雖然不是自己動的手。”覃裕塵語氣輕鬆,歪頭看著張起靈。
“……好。”張起靈沉默了一會兒,似乎是被勸說成功了,他看向覃裕塵,認真的點點頭。
“這就對了嘛。”覃裕塵勾唇,笑了起來,主動問道,“嗯……有沒有想問的?”
“我……”張起靈抿緊嘴唇,猶猶豫豫的考慮著要不要說。
他才回答完好,就有點後悔,儘管覃裕塵的語調輕和,字裡行間都帶著安撫,但是他還是有些難受。
可是又才答應了把這一切當成噩夢。
張起靈低垂著頭,讓頭發擋住眼睛。
“嗯?”覃裕塵湊了上去。
他看著張起靈默默側了下頭,是一種回避他的姿勢,心下了明。
“張起靈,你得看著我。”
覃裕塵強硬的掰過張起靈的頭讓他和自己對視,牽起他的手放到自己的心臟處,
“感受到了嗎?”
“你看到的那個覃裕塵這裡被刀刺穿了兩次,但是你眼前的覃裕塵這裡沒有傷口,隻有為我,為你而跳的心臟。”
覃裕塵沒有等張起靈回答,直接道,
“你得看著我,才知道我們彼此陪伴了三十多年,還會陪伴更久。
而不是那個不存在於眼前,已經死亡的覃裕塵。”
“我知道,因為你愛我,所以心疼我那些遭遇。”覃裕塵湊了過去,輕柔的吻落在睫毛,鼻尖,最後是嘴角,
“同樣的,因為我愛你,所以也心疼你因為那些過去傷心。”
手心感受到的跳動強勁有力,輕柔安撫的吻一寸一寸,張起靈閉上眼睛,反客為主。
一個“好”字淹沒進吻裡,覃裕塵餓輕笑從吻裡溢出,張起靈心底的情緒終於是撫平,緊緊握住覃裕塵的手。
“那,有什麼問題想問的嗎?”分開後,覃裕塵緩了口氣,繼續笑著問道,
張起靈喘息未定,抿唇點點頭猶豫著開口:“我見到過一個實驗人員,他很怕你。”
這個人是基地裡唯一把怕覃裕塵這點表現在臉上的。
其他人對覃裕塵的態度要麼是和藹的,要麼就是尊敬的,就隻有他,尊敬下隱藏著憤怒,但是又不敢表現出來,導致每次見到覃裕塵都戰戰兢兢的。
覃裕塵在腦海裡搜尋了下張起靈說的可以對上號的人。
基地裡怕他的很多,表現在臉上又是實驗室裡的,應該就隻有那一個:“是不是個微胖,頭發稀疏戴眼鏡的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