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喊出聲，他的臉頰傳來一陣劇痛，像是有無數根針沿著腮幫子的神經網絡鑽入腦仁，疼得腦袋都要炸了。
並且他還發現，自己說話漏風。
“皮爾托先生！您醒了！”秘書匆匆趕來，扶住他的肩膀，“您下頜骨脫臼，還有輕微骨裂，還有……掉了幾顆牙齒……您彆亂動，等回了衫泊塔國後再送您去醫院繼續治療。”
皮爾托人都傻了。
下頜骨脫臼？
骨裂？
還掉了牙齒？
這……這到底怎麼回事？
“合同……合同簽了嗎？”他扶著額頭問道。
秘書臉色難看，“您想不起來昨晚上發生的情況了嗎？”
“昨晚……”皮爾托皺著眉努力回憶。
模糊的記憶碎片逐漸在腦海中浮現，然後慢慢變得清晰，再慢慢組合到一起。
“合同沒簽？！我是不是被耍了！”他猛地站起身，天靈蓋嘭地一聲撞到了機艙頂部，差點又給他疼暈過去。
秘書急忙把他扶住，“皮爾托先生……那位寧小姐說，你最好以後永遠不要踏入華夏國半步，要是被她碰到了，她就不會像昨晚那樣手下留情了。”
皮爾托腦海裡浮現起自己失去意識前的畫麵。
沒錯……
想起來了。
自己是被那個女人，一巴掌給拍暈的！
“嘶……”皮爾托捂著臉渾身打了個冷顫，驚恐地問道，“我的傷……是被她一巴掌打出來的嗎？”
秘書眼裡也流露出懼怕之色，點了點頭說：“是的……哦，忘了告訴您，您還有輕微腦震蕩，您還是坐下吧。”
皮爾托戰戰兢兢慢慢坐回座位，摸了摸胳膊，“給我再拿一條毛毯來，我感覺……很冷。”
他實在想不到，那個看似溫柔的漂亮年輕美女，竟然這麼恐怖，不由得一陣陣後怕。
秘書拿來了兩條厚毛毯給他蓋上，他才覺得好受了點。
接著，他又問昨晚他被打暈後到底發生了什麼情況，為什麼華夏國那邊敢這麼對他。
秘書拿來筆記本電腦，放到他麵前桌上，打開了一個視頻，“這是昨天晚上華夏國召開的新聞發布會，皮爾托先生，您還是自己看吧……我去給您拿點吃的。”
考慮到皮爾托半邊臉受了傷，不能吃硬的東西。
秘書讓廚師弄了份蘑菇肉醬奶油濃湯。
隻不過，當她端著濃湯回到皮爾托身邊的時候，皮爾托已經因為看了發布會大受刺激，暈過去了……
……
幾個小時後。
衫泊塔國某頂級私人醫院內。
經過連夜搶救，議員醒了過來。
他睜開眼立即看向牆壁上的時鐘，很快就要到歐洲股票交易開盤的上午八點了。
“快……快把電腦給我拿來！”
議員扯著嗓子吼道。
護士聞聲進入病房，說他身體情況很不好，需要安靜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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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不管，執意要電腦。
護士隻好去通知他的屬下。
不一會兒，屬下進來了，也拗不過他，就把筆記本電腦放在了他麵前。
議員顧不上彆的事情，第一時間打開了股票交易界麵，瞪著眼睛直勾勾盯著屏幕。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終於到了開盤時間。
當比司製藥集團的開盤股價顯示出來的那一刻，議員從頭涼到了腳。
開盤即暴跌。
跌到了足夠讓他傾家蕩產，萬劫不複的地步。
“不……不……”議員麵目猙獰，飛快地打開彆的網站翻找新聞，“這隻是受到昨晚華夏國爆出來的假新聞影響，短暫暴跌，我還能翻盤，我還有機會！”
可惜的是，現實很快給了他致命打擊。
無數關於昨晚華夏國蛾翅清口服液的新聞報道出現在他眼前。
他看到了發布會相關內容。
也看到了包括與衫泊塔國交好的國家在內，所有原本需要進口比司緩釋劑的國家，都已經宣布，跟華夏國達成進口合作。
比司緩釋劑……一夜間被全世界徹底拋棄。
集團翻盤的可能性徹底歸零。
這位衫泊塔國最炙手可熱位高權重的議員，現在天塌了。
不，應該說，整個衫泊塔國的天都塌了。
議員呆滯地看著電腦屏幕，直到屏幕熄滅，映出了他那張仿佛衰老了十多歲的臉。
病房外忽然傳來嘈雜的聲音。
是記者們趕來采訪他了，可這不是好事。
“集團那邊……怎麼樣了？”議員顫抖著嘴唇，問道。
屬下滿臉冷汗，硬著頭皮說：“您彆擔心，先不要管事情。我這就去把記者們趕走！”
“站住！”議員心如死灰，“我要求你，告訴我實話，到底怎麼樣了！”
屬下頓住腳步，咬牙道：“之前國會掏了很大一筆錢買入我們集團的股票，加上昨晚的發布會……就算不用等到今天開盤，所有人也都知道會是什麼情況了，所以……那幫人都在集團問責，暫時由集團高管們頂著。另外，您的夫人家族，還有一大群同樣重金買入股票的人，都闖進集團大樓裡了，現在情況……很亂。”國專員呢……”議員問道。
屬下抿緊嘴唇，不想再說下去。
嘭！
一聲巨響。
病房門被大力撞開。
幾個保鏢都沒能擋住洶湧的人群，踉踉蹌蹌摔倒在地。
一幫記者魚貫而入。
議員的屬下剛想上前阻攔，人群裡卻衝出個暴怒的身影，一拳把他撂倒。
議員驚恐地看著來人，“專員先生……您……您……”國專員，他一個箭步衝到病床前，猛地從腰間掏出把鋒利的匕首，嘶吼道：“我的一切都被你毀了！我要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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