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總不耐煩道:“你是在教我怎麼做事嗎?”
於騰迅速說:“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
“用不著再羅裡吧嗦!”王總強硬打斷,“我說你們兩個被開除了!聽不懂人話嗎?現在滾,還能去財務室領半天工資,要是繼續給我婆婆媽媽,我就不跟你倆客氣了!”
於騰被噎得說不出話來。
李維文低聲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還是……算了,我們走吧。”
兩人都是職場新人,完全被王總壓製了,不得不打碎牙往肚裡吞,便全都忍了下來,轉身準備離開。
“唉?等等,”張浩陽突然開口,“王總,就這麼讓他倆滾蛋了,還給發半天工資,是不是不合適?”
王總問:“你有啥想法?”
張浩陽盯著兩人,冷笑道:“如果傳出去,彆人還以為咱們神農醫藥集團好欺負,到時候誰都跑進來鬨一下,不僅不用負責任還能撈一筆錢。”
王總聞言,皺著眉點了點頭,“那你覺得,應該怎麼做。”
張浩陽理直氣壯地說:“他倆衝到我們的辦公室,把我打了一頓,怎麼著都算尋釁滋事故意傷人吧?叫警察來,把他倆抓了先拘留一段時間,然後再起訴,走一套法律流程,看他倆長不長記性。”
於騰和張維文頓時後背發涼。
不用細想也知道,張浩陽這一手玩得有多陰。
大型公司企業都配有專門的法務部門,而神農醫藥這種級彆的法務部門肯定也是頂級團隊,隻要他們願意,有的是辦法能讓毫無背景的他倆因為這次的一點小衝突好幾年翻不了身,甚至可能留下一輩子的汙點。
這對於他倆的前途,足夠產生致命打擊了。
“張浩陽!你……”於騰憤而轉身,怒罵道,“你公報私仇!你仗勢欺人!”
張浩陽勾著嘴角,“說我公報私仇?你有證據嗎?你倆跑到這兒來把我打了,我的證據倒是很充足呢!”
“對啊對啊,”司雅幫腔道,“我還可以當人證哦。”
李維文壯著膽子說:“人證又不指你一個……騰哥不都說過了麼,當時還有那麼多人看到了全過程……王總,您好歹是一個部門的負責人,不至於這麼不講道理吧。”
王總沒吱聲,自顧自地抽著煙吞雲吐霧。
張浩陽露出看白癡的表情,衝李維文斜眼蔑視道:“不是我看不起你,就衝你這種尚未脫離學生思維的幼稚想法,就壓根不適合在大企業裡混。人證?嗬,你以為那些員工會為了兩個素不相識的人,而得罪同事領導,丟掉好不容易進入神農醫藥得到的高薪工作?”
李維文和於騰臉色發白,僵在原地,內心深處湧起了強烈的無力感。
司雅露出一副居高臨下揶揄同情的神色,笑著說:“唉,看來大學畢業至今大半年裡,你倆還是沒有吃到太多社會的毒打,這次就當做給你倆好好上一課了,千萬記住,以後不該出頭的事兒就彆強出頭,不能惹的人,千萬彆惹。”
“那就這樣吧,”王總抽完了煙,淡淡道,“浩陽,你去報警,這事兒就交給你處理了,起訴的時候需要動用咱們法務部,我幫你去打聲招呼。”
張浩陽樂得嘴角咧到了耳朵根,“好的王總。”
於騰又氣憤又憋屈,拳頭攥得咯吱響,眼看就要豁出去爆發一場了,李維文急忙給他拉到牆角,“騰哥……彆衝動,要不咱還是找錦璃幫幫忙吧……”
於騰後槽牙都要咬碎了,紅著眼睛說:“我倆能得到這份工作,已經是她幫了天大的忙了,現在我們自己出事兒,還要再麻煩她??”
李維文的眼神從慌張驚恐,逐漸變得堅定,“確實不能再麻煩她了,騰哥,今天這件事不管結果有多壞,我跟你一起扛。但你一定不要再衝動,好不好?”
於騰深呼吸一口氣,點了點頭。
“在那嘀嘀咕咕什麼呢?”張浩陽咧著嘴喊道,“彆商量了,你們沒轍的。就憑你倆也想在我麵前蹦躂?以前在大學裡的時候我跟你倆就不是一個檔次的,現在照樣不是,將來也永遠不是。”
於騰和李維文轉過身,坦然麵對他。
“張浩陽,你想怎樣就怎樣吧,但你要明白,我們不是怕你了,是你靠著外部力量,在欺壓我們,這不是你的能耐。”
“對,我們哪怕完蛋了,也不會把你當回事,我們依然發自內心地鄙視你這種人。”
張浩陽聽到兩人直戳他心窩子的話,不由得生出一股無名怒火。
他陰沉著臉,死死盯著兩人,“死到臨頭還給我逞口舌之快是吧?彆以為我看不出來,你倆早就已經嚇破膽了!當然,我其實也不是冷血無情的人,畢竟當初當了四年同學,我願意照顧下同學情分,畢竟,哪怕是養狗養了四年也會又感情。”
“噗……”司雅在旁邊笑出聲,“浩陽,你說得太對了。隻不過麼,這兩人以前給你當狗的資格都沒有呢。”
張浩陽起身,走到於騰和李維文麵前,不可一世地說:“我現在還沒有報警,就是想給你倆一個機會,隻要你們跪在我麵前給我道個歉,我可以不動用法律手段,甚至如果你倆道歉態度足夠好,說不定我還能高抬貴手保住你倆的職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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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呸!”於騰直接一口唾沫吐在了張浩陽臉上。
張浩陽臉色大變,掄起拳頭就要砸過來。
“彆打彆打!”李維文關鍵時刻擋在了兩人中間,滿臉冷汗地說,“張浩陽……算我求你了,放我們一條生路,好嗎?”
李維文服軟的態度,總算讓張浩陽心裡舒坦了點。
他用手擦了擦臉上的唾沫,又把手往李維文的臉上擦了擦,又順便拍了兩下,“早這樣表現不就好了?可是我感覺於騰還挺不服氣,沒關係,誰叫我顧念老同學情分呢,我給你們幾分鐘好好考慮下。”
“是是是,多謝多謝。”李維文點頭哈腰。
張浩陽心滿意足地回到座位坐下。
於騰瞪了李維文一眼,低聲說:“你個沒出息的東西。”
李維文道:“騰哥,我絕對不是在討好張浩陽,俗話說大丈夫能屈能伸,古有兵仙年輕落魄之時忍受了胯下之辱,咱們有什麼不能忍的?萬一咱倆真被送進局子裡,硬生生背負了不該有的汙點,這才是最影響將來的事兒。”
於騰看著李維文滿是隱忍和真摯的目光,心情又一點點恢複冷靜,“我……讓我想想……”
……
與此同時。
莉莉見到被叫進了會議室的人還沒出來,越發的心神不寧坐立難安,根本沒辦法沉下心工作。
旁邊的同事發現了她的異常,湊過來小聲說:“彆老往會議室看了,好好乾活吧。”
莉莉臉色凝重,思索兩秒,似乎做出了決定,直接起身。
同事趕緊拉住她的胳膊,“你乾嘛去?”
莉莉說:“那兩個人是因為我才得罪了張組長,張組長跟王總關係那麼好,王總肯定會偏袒他,我不能眼看著幫了我的人遭處罰甚至丟掉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