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慕雲送了糖水就走了,宋雲深見她不像是說笑,意識到周慕雲是因為心裡七上八下,所以弄錯了。
不知為何,意識到這一點之後,他不由得笑了起來,然後一勺一勺,將那碗糖水……不,鹽水,喝得乾乾淨淨。
晚飯時宋雲深喝了兩碗湯,林氏關心道,“二郎這是怎麼了,口渴得厲害?”
宋雲深笑著搖了搖頭,“沒事兒,就是這個湯好喝。”
林氏疑惑了,這不就是普通的青菜湯嗎?
過了兩日,周慕雲計劃跟著車夫去收貨款,正好宋雲深也休沐,林氏便讓宋雲深和她一起去,怕她一個人不安全。
最近在忙著割草,全家人都在幫忙,林氏實在是騰不出空來。
於是兩人登上馬車,跟著車夫一起走了。
今日要去三家酒樓,最後還要回來收同福樓的貨款。
車上宋雲深都一直在看賬本,拿著算盤一直在劃,將賬目理了好幾次。
車夫把車趕得又快又穩,周慕雲覺得工錢花得可真值,一上午就去了兩家酒樓,順便在其中一家吃了頓午飯。
自從那日過後,他們兩人單獨相處的時候氣氛總有點微妙。
宋雲深給她倒了茶,自己又端起杯子喝,周慕雲抬頭看他,正好看到那好看的喉結滑動。
不知為何,光是看到這個,她都覺得有些燥熱,難道是旱太久了?那也不至於對一個高中生生出邪念吧。
周慕雲怎麼都沒辦法把心裡的那點兒躁動壓下去,伸手扇了扇風,車夫也在一桌吃飯呢。
宋雲深關心道,“很熱嗎?”
現在都已經十月了,不應該熱啊,他以為周慕雲是身子不適。
一聽這略低沉的少年音,周慕雲更是在心裡喊救命。
彆的男孩子青春期都是公鴨嗓,宋雲深為什麼不是這樣?
他的聲音乾淨清脆,低聲說話時又帶著成年男子才有的低沉渾厚,長得還那麼好看,對於一個產生了邪念的成年女性來說,可真是要了親命了。
“沒有,我就是隨手扇扇風。”正好菜上來了,她趕緊打斷宋雲深的關心,“吃飯,快吃飯吧,我都餓死了。”
這家酒樓的菜做得不錯,周慕雲墊了墊肚子,抬眼一看,好多人都點了冷吃兔或是兔腿,看樣子賣得不錯,讓她信心大增。
正吃著飯,門口來了幾個官差打扮的人,他們想要個包間,但是包間沒有了,小二忙說著好話,他們倒也沒有發作,撿了周慕雲他們隔壁的一桌坐下。
“小二,有什麼好菜全都端上來,吃完了還忙著呢。”
小二趕緊介紹,“客官您來得正好,我們店今日到了新貨,香噴噴的烤兔格外有滋味兒,還有爆炒兔丁,味道也很好的。”
官差一擺手,“上,都上,隻要是好吃,少不了你們的好處。”
等菜的時候幾人就在聊天,“丟了那麼多年的人,上哪兒找去?也不知道是個什麼人物,竟然驚動了那麼多大官。”
“行了行了,上頭交待差事,你好好辦就是了,閒話那麼多做什麼?這也不是咱們哥幾個能管的,反正好好找,找不找得到也跟我們沒關係。”
“話是這麼說,可我就怕事情鬨大,真要是沒找著人,上頭發怒把我們也收拾了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