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句話說得輕鬆,幾個社員都笑了起來。
"還是你小子機靈,"那社員眨眨眼,"不過你說得對,這狀早就該告了。去吧,我給你備驢車去。"
知道老張支書眼裡容不得沙子的,可不是李向陽一個。
就是大家平日怕他身體扛不住,這才強忍著惡心,不去告張大山。
眼下,既然李向陽帶著醫藥費,那就不怕了。
見對方直接去備驢車了,李向陽心裡也暗暗打起了鼓。
老張支書的身體確實不太好,自己這一去告狀,可彆真把老人家給氣出好歹來。
轉念一想,他又安慰自己。
張大山這些年的所作所為,老張支書越晚知道,怕是越糟,現在提前知道真相,反而是件好事。
"咚咚"——他輕輕敲了敲門。
"進來。"裡麵傳來一個渾厚卻略帶疲憊的聲音。
推開門,就看到老張支書坐在桌前。雖然頭發花白,但一雙眼睛依然炯炯有神。
見是李向陽,他愣了一下。
"是老三家的孩子啊。"老張放下手中的文件,"有什麼事嗎?是家裡困難了?"
這一聲"家裡困難了",讓李向陽心頭一熱。
他父親去世後,老張對他們家一直很照顧。
隻是後來身體不好,很多事都顧不上了。
李向陽深吸一口氣。
今天這狀,就算要花光這些醫藥費,也得告。
不能讓老張支書晚節不保。
"老支書,不是家裡困難。"李向陽拱了拱手,"我是來跟您說個事兒。"
"坐。"老張指了指對麵的凳子,"說吧,什麼事?"
李向陽坐下來,忐忑地把這兩天的事情說了一遍。
從楊家兒子持刀行凶,到張大山威脅克扣工分,一字不漏。
老張聽完,臉色越發陰沉。
"混賬!"他重重地拍了下桌子,"我不在家幾天,這張大山就敢這麼胡來?"
他站起身,在屋裡來回踱步:"這個楊家,確實不是好相與的。但張大山身為生產隊長,不給自己人撐腰也就算了,居然還幫著外村人?"
李向陽看老張越走越氣,有點擔憂。
"你且等著,我這就去叫張大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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