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夥自幼生長在氏族,錦衣玉食的嬌慣著,什麼時候吃過這種竹鼠。
那竹鼠被烤的焦焦的,長長尖尖的牙露出來,光看一眼就害怕,還怎麼吃。
“怎麼,沒吃過?”
“要不要嘗嘗?”
她撕下一小塊肉,遞了上去。
小家夥肚子咕嚕嚕的叫,猶豫了一會兒,放到了嘴裡。
隻是沒一會兒就吐了出來。
這竹鼠肉柴的很,還帶著一股子騷肉味兒,根本咽不下去。
“你是不是故意的。”
小家夥嘴巴都苦了。
連吐了好幾口唾沫。
木芸芸挑眉:“以前,沒認識你阿父的時候,冬天常常填不飽肚子,有竹鼠吃就不錯了。”
“填不飽肚子?”
“當然,我雪鼬一族區區一階,隻能靠捕竹鼠為生,後來,認識了你阿父,日子這才好過一些。”
“所以你逼迫阿父結契就是這個目的!”
一定是這樣!
這個理由簡直讓她不敢相信。
她深感為恥,一臉鄙夷。
木芸芸笑了一下:“我確實有我不得已的理由,隻是卻不是為了這個目的。”
“那是什麼!”小家夥眼睛瞪的圓圓的,根本不想聽她狡辯。
木芸芸岔開話題,不想贅述這些。
“事後,你阿父恨急了我,我也不敢再見他,更不要說負責了,我身份低微,自知高攀不上,隻能躲的遠遠的。”
“算你識相!”她諷刺。
“隻是沒想到,夜鳥族奉岐氏為主,我和夜鳥族關係匪淺,來往貿易少不了多打交道,這一來二往,就又碰上你阿父了。”
木芸芸回憶:
“那會兒,估計已經生下了你,隻是你阿父瞞的死死的,大抵也是不想和我有牽扯,我心裡明白,也隻是以禮相待,不敢逾矩半點,怕討他不喜。”
“然後呢?”岐姒問。
“然後……”木芸芸悵然一笑:“然後有次酒後,又犯了糊塗,醒來後我更加不敢麵對他,那也是我最後一次見他,沒想到又害他懷上了幼崽。”
“你,簡直無恥!”
“對你阿父,我自是百般愧疚,無從彌補,可對你,我問心無愧,倘若我早知道有了你,也不會不聞不問這麼久,隻是,現下一切都晚了。”
木芸芸蹲在她麵前,想揉揉她腦袋,隻是手伸到半空,又放下來。
見她這個動作,岐姒袖中的手死死攥緊。
木芸芸歎了一口氣:
“我是個不稱職的阿母,你恨也好,怨也好,都是應該的,隻是你阿父疼你愛你,怕你長大行事無度,這才用錯了方法。”
“明明就是你的錯,你擅闖領地在先,還傷我族人!”她執拗道。
“你怎知一定是我錯?”木芸芸耐心解釋:“大族長誣陷夜鳥族私吞供奉,把人差點活活打死我又怎麼可能放過他們。”
“哼。”
這些,她當然知道。
她就是拿這個理由順理成章的殺她罷了。
隻是這些,她不會說。
“想來你阿父也沒和你解釋。”木芸芸替她把話圓了回去。
“他脾氣素來如此,無意解釋,又萬事不肯低頭,你隨他這性子,又拗不過他,自然討不到半點好。”
岐姒突然抬頭。
“那你明知他不肯低頭,為什麼不讓讓他?”
“他躲我都來不及,我又怎麼敢接近他?”
“你總有這麼借口!”岐姒撇開頭,不願意再看她。
木芸芸無奈,索性也不再勸了。
“那這樣,既然你不想回去,那我們就在山裡待著,等什麼時候想回去了,我們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