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頭皮發麻,往日所學在她身上絲毫不起作用。
鹿九心裡一酸:“大族長是不是嫌棄奴,奴的身子還是乾淨的,並沒有任何人碰過。”
素衣從他肩膀處滑落,少年人精瘦的身材和白皙的肌膚暴露在燭光之下。
木芸芸幾乎本能的想要起身,卻被他死死抱住。
滾燙的身子貼過來,少年的氣息纏繞過來,還帶著哭腔:“奴隻有這個身子能報答大族長,大族長千萬彆嫌棄。”
“放手。”木芸芸嗓音冷的不能再冷。
鹿九傾身,覆上她的唇......
“啪——”
一聲脆響。
“放肆!”
木芸芸怒不可赦,一下子站了起來。
她衣裳淩亂,幾乎狼狽的打開門。
門外,岐月正捂著肚子走過來。
她心裡一咯噔,趕忙牽起他的手:“月兒,你聽我解釋,不是你看到的那樣,我和他沒有......”
她該死。
她混賬。
木芸芸心裡把自己罵了一百八十遍,生怕他生氣。
鹿九這個時候也走了出來,他跪在地上,一臉愧疚:“主人......”
是他沒用,這點小事都辦不好。
岐月掃了他一眼:“出去吧。”
“是,主人。”
木芸芸見他嗓音冷淡,心裡更慌。
“月兒,你不要誤會,我根本不知道他會......”
“知道了,多大點事。”岐月截住她的話:“鹿九隻是想伺候你,你不願意就算了。”
木芸芸牽住他的手突然鬆了。
她一臉不敢置信:“這件事,你知道?”
“嗯。”
木芸芸怔怔的看著他,想從他眼裡找到一絲賭氣的成分。
隻是,沒有。
他神色太過淡然。
彷佛事不關己,隻是一件不足掛齒的小事而已。
木芸芸突然被氣笑了。
想到方才還怕他生氣,她感覺自己就是個笑話。
人家壓根不稀罕。
在他眼裡,自己無足輕重,甚至能和彆人隨意分享。
木芸芸不知道是失望還是難過,她以為,她和他有了幼崽,一切塵埃落定,哪怕開始的倉促,他也能感受到她的真心。
而這真心,在他眼裡,賤如草屑。
木芸芸渾身發冷。
不死心,還是問了一句:“你難道就沒一點生氣?”
“我生氣做什麼?”岐月不明白她的意思。
木芸芸後退一步。
她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嗓音平穩。
“你不想我碰你,也不必把我隨意推給彆人,還是說,在你眼裡,我就是個來者不拒的混賬?”
“你又在發什麼火?”
“我發火?”木芸芸想笑:“你不過是為了幼崽才委身於此,我敢發什麼火?”
“你在這陰陽怪氣給誰看?”
岐月隻感覺莫名其妙。
他身子不方便,她又不願意去彆人的院子,安排了奴隸伺候她,她反而還生氣上了。
這在氏族裡,是正常不過的事情。
聽到他的話,木芸芸心裡萬般委屈一下子卡在喉嚨。
“你心裡根本不在乎我,既然如此,何必這般委屈求全,忍辱負重,直說就是,我難道還會舔著臉求你不成?”
岐月被她這話激出一股火氣。
他不在乎?
他要不在乎,何必帶幼崽千裡迢迢來元洲?
他不在乎?
這肚子裡懷的又是誰的種?
岐月一臉譏諷:“我在不在乎有什麼用?你舔著臉乾的事情難道還少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