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她涼薄。
氣她偏心。
可為了幼崽,他能怎麼辦?
還不隻有忍?
難道讓幼崽沒有阿母不成?
少儀心裡淤堵的厲害。
隻是,到了晚上,見到她捧著一盤牛乳糕小心翼翼挑簾進來,他心裡淤堵的那口氣,好像也沒那麼氣了。
“幼崽睡了?”
“睡了,一睡我就過來了。”
木芸芸把牛乳糕放下,伸手給他揉捏肩膀。
這手藝還是跟著鹿九學的,現學現賣。
“你一個人帶幼崽辛苦了,是我不好,沒注意到這些,以後不會了。”
少儀斜睨了她一眼,不想搭理她。
木芸芸揉捏的力道沒鬆。
“其實我挺高興的,真的。”
她歎了一口氣。
“你也知道,岐月那性子,即便我再多不是,他都是憋在心裡,一來二去,不免生了嫌隙。”
“你這樣直言了當說出來,我反而心裡痛快的很,這表示我有不對的地方,還有一次機會可以改正彌補。”
少儀神色一動。
木芸芸捏捏他肩膀討好一笑。
死樣!
少儀白了她一眼,不過臉色卻緩了不少。
“你彆拿這些假話框我,說的好聽,人家要是給你點好臉色,還不是巴巴湊上去。”
“怎麼會,我哪次沒聽你話?”
這話倒是大實話。
對少儀,她是有點怕的。
能不怕嗎?
兩人一開始接觸,就是亦師亦友的關係。
他年歲又稍長些。
在他麵前,她就像是個小雞崽子。
一有不痛快,那是真的要揍她的。
少儀不知道她心裡怎麼想的,隻是聽她這番話,再大的氣也生不起來了。
他收斂了神色,不想和她多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