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真的困。
數日奔波勞頓,剛剛睡下就聽到他的消息,緊趕慢趕趕了過來,眼皮子都在打架。
“怎麼現在才回來?你喝酒了?”
木芸芸看向窗欞外的月色,又聞到他身上的酒氣。
嬴華坐了下來,止乎於禮,並沒有靠近她。
“聽到你過來鳳陽,我怕出了什麼事,就趕緊回來了,怎麼了?”
那語氣,完全一點不知情的樣子。
他甚至貼心的給她遞了一盞茶,眼中的關切不似作假,像是真擔心的樣子。
木芸芸不疑有他,接過茶,老實開口。
“彆提了,你不在,那些氏族變了法兒的折磨人,我要頭疼死了。”
嬴華心裡想笑,隻是麵上卻是蹙眉。
“怎會,我打了招呼,想必她們不會為難於你才對。”
提到這個就來氣。
木芸芸湊過來,和他並坐。
“你不知道他們有多可惡,耕地小了不行,遠了也不行。”
“和仇敵在一塊不行,和姻親一塊也不行。”
“反正,大大小小的麻煩,可折騰死我了。”
嬴華替她把亂糟糟的發縷到耳後,這也是他這個身份能做的,唯一親近的舉動。
木芸芸被弄的有點癢,本能牽住他的手。
“我被她們煩的不行,找你又找不到,這才親自過來了,你可要幫我。”
嬴華垂眸,見到兩人交握的手。
木芸芸的手嬌小軟嫩,小小的一隻,纖細的手骨握住他寬大的掌心,還有點涼。
嬴華回握住她。
“那是自然,你的要求我沒有不答應的道理。”
“隻是......”
“隻是什麼?”木芸芸有點急切,不自覺握緊了他。
“隻是,我在鳳麟還有些許瑣事,怕是要耽擱幾日。”
耽擱幾日?
木芸芸算了算,這農耕播種的事情迫在眉睫。
多一日就多一分變數。
她是等不了才親自趕了過來。
“就沒有什麼辦法......”
“這......”
木芸芸了然,也不想為難他。
他身居高位,是有許多不得已的地方。
“大族長要是能等,我這邊處理完瑣事,一定儘快回去。”
他起身,這是要送客的意思。
兩人這身份,是要避嫌的。
木芸芸站起來,話到嘴邊到底咽了下去。
“既然如此,我就不便叨擾了,夜深了,你早些歇息。”
“好。”嬴華點頭,沒有挽留的意思。
木芸芸走到門邊,一腳邁了出去。
夜風襲襲。
方才被他縷到耳後的發吹散下來,輕撫臉頰。
木芸芸腳步硬生生頓住。
邁出去的腳突然收了回來。
“怎麼了?”嬴華的嗓音從耳後響起。
木芸芸關上門。
她回頭,對上他客氣疏離的眼眸,拽住他衣襟,吻了上去。
這個吻,猝不及防。
嬴華自幼生長在氏族,禮儀規矩涵養,缺一不可。
即便心有謀算,也萬萬沒有想過僭越一步。
淺嘗即止的一吻。
嬴華隻感覺心中繃緊的弦一下子斷了。
木芸芸對上他雙眸。
一個眼神,是征求,也是占有。
嬴華眼眸深了深,他摟住她的腰,主動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