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
一定是假的。
阿父靈台散了,根本不可能救回來。
兔絨這小子一定看錯了。
一定是!
嬴澤拔腿狂奔,等到了主院,這才發現木白他們都過來了。
“你們怎麼過來了?”
難道是回光返照?
有人說,將死之人會留著一口氣交代遺言。
他阿父難道......
木白見他過來,趕緊拉住他:“快進來。”
嬴澤死死盯著木白。
木白在笑,這種事情有什麼好笑的。
他邁步進屋,屋內充斥著藥味,奴隸跪在地上正在布菜,床上的人抬起頭,含笑著看著他,衝他招了招手。
“澤兒。”
兩個字,嬴澤瞬間淚如泉湧。
他撲上去,淚眼模糊,上氣不接下氣:“阿父,你放心去,我一定照顧好幼崽。”
他長大了。
也是當阿父的人了。
阿父一定是心裡惦記他才撐著一口氣醒過來。
他怎麼可能讓他死不瞑目。
嬴彧:“......”
帝羲趕緊把他拽起來:“哭喪呢,人還沒死呢,瞧你沒出息的樣子,也不嫌丟人。”
嬴澤不讓他拽,他死死抱住嬴彧的腰。
“阿父,你有什麼遺言,我一定全部記下來。”
嬴彧:“......”
他伸出指尖彈他腦門。
“就這麼盼著我死了?”
嘶——
疼!
嬴澤愣愣的抬頭,對上嬴彧含笑的雙眸。
他的阿父臉色紅潤,完全沒有一絲病氣。
這怎麼可能?
難道回光返照這麼厲害?
“大人身子無礙,就是血虛的厲害,等回頭仔細溫養溫養,想必就沒什麼大毛病了。”
老山醫嘖嘖稱奇。
“真是聞所未聞,大族長先前說有辦法,我等還以為是安撫之詞,不想這世上還真有活死人之術,簡直讓人大開眼界。”
少儀掃了奴隸們一眼。
“今日之事,切勿泄露給外人,聽到沒有?”
布菜的奴隸們趕緊匍匐在地。
“奴不敢。”
“奴不敢。”
“奴不敢。”
嬴澤愣愣的看著這一幕。
他抓住老山醫:“你是說,我阿父真的沒事了?”
“這是什麼話,老朽這點把握還是有的。”
沒事了......
阿父沒事了......
她說儘力一試,沒想到真的救活了阿父!
嬴澤激動的握住自家阿父的手,頓時喜極而泣。
“好了,都出去。”
少儀讓兩人敘舊。
聽到消息,他們也是被驚了一下,這才趕了過來。
老山醫衝少儀使了一個眼色。
少儀緩緩點頭。
等人都散了,嬴澤這才嘰嘰喳喳的問了起來。
“阿父,你身體有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
嬴彧摸摸他腦袋:“一切都好,沒有什麼不舒服的。”
不僅沒有不舒服,連境界都提高一層。
這也是他想不通的地方。
他還從未見過有如此厲害的丹藥,不僅能救活大限之人,還提升人境界修為。
他讓幼崽坐正了。
“上次,你和為父說,雪鼬一族和神山頗有淵源,此事當真?”
“這個......”
好好的提神山做什麼?
嬴澤不懂自家阿父的意思,不過也老老實實的說了。
“是她親口承認的,說和神山有淵源,不過,我感覺是唬人的,阿父不要放在心上的好。”
兩人都結契了。
伴侶幾斤幾兩重,他還是知道的。
要真是和神山有淵源,農耕的事情怎麼可能讓她這般煩神。
嬴彧眸色漸深。
“怎麼了阿父?”嬴澤突然有點心慌。
“沒事,是阿父多想了。”
“阿父就是多想了,芸芸不過是天資出眾些罷了,何況,她和神農氏交情頗深,有一些上古丹方也是......”
嬴澤話死死卡在喉嚨。
“不是神農氏......”
“什麼?”
嬴澤突然抬頭。
“阿父,不是神農氏給的丹方。”
他想到在薑水,她煉了一鍋洗髓丹,那幾個老家夥厚著臉皮想讓她傳授秘法。
可......
可雪鼬一族怎麼可能會有讓神農氏都虛心求教的秘法呢?
“我去找少儀問問。”
不正常。
這一切太不正常了。
歸雨林出身的小小雪鼬一族,怎麼可能會這些。
他要找少儀確定下,究竟是不是神農氏給的秘法!
要不是神農氏。
那她怎麼會......
......
這邊。
老山醫也急的團團轉。
“大人有所不知,神農氏從無此等仙方,要真有,神山早就據為己有,還能輪到我等不成?”
“靈骨。”
“大人說什麼?”老山醫一時間沒明白。
少儀提醒:“英招氏拿出靈骨,有意助她提升大境,是否和此事有關?”
“不可能。”
老山醫想也不想就否決了。
“此等仙方神藥,必定早早就給大人服下了才是,隻是氳養靈台也不是一時半刻的功夫,這才拖到了現在才蘇醒。”
是了!
一定是這樣。
老山醫又道:“老朽倒不是擔心這個,老朽是擔心,煉製此丹,必當耗費本源,大族長又遠在鳳麟,不日產子,萬一......”
“你是說煥顏丹。”
老山醫點頭:“上次大族長產子,藥力早岌岌可危......”
煥顏丹藥力一旦失效,自身境界無法繼承氣海,必當爆體而亡的。
少儀深吸一口氣。
“我去一趟鳳麟。”
“老朽也一塊去。”
老山醫不想耽擱,隻是剛剛邁出一步,就和嬴澤撞了個正著。
“嬴澤大人......你這是......”
少儀蹙眉,沒想到他在這裡。
嬴澤不知所措的看著他。
“什麼煥顏丹,你們在說什麼?”
“此事,還無定論......”
“說謊!”嬴澤打斷少儀的話:“你一定知道什麼對不對?你要不告訴我,我就去問木白,他和她自幼一起長大,一定知道這件事。”
少儀有點頭疼。
“好了,你非要人儘皆知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