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人所難?”
木芸芸笑容收斂,簡直不知所謂。
“你真是把幼崽教壞了,九洲氏族,弱肉強食,我雪鼬一族即便爬到如今這地位,照樣被人輕賤,要是以後幼崽們立不住,被人蠶食也是指日可待!”
“芸芸!”木白牽住她的手,幾乎算是懇求了:“以前我們在歸雨林食不果腹,如今吃飽穿暖還有富餘,這樣的日子不好嗎?你何必太過爭名奪利?”
“我爭名奪利?”
木芸芸甩開他的手,一臉不敢置信。
“我不爭名奪利,以後幼崽長大,隻會被人罵下賤外族,處處受人冷眼。”
“那就回歸雨林,芸芸,我們回歸雨林好不好?這樣就不會被人欺負了。”
“回不去了。”
四個字,落地有聲。
木白愣愣著看著她,雙手都在發抖。
木芸芸盯著他。
“我雪鼬一族成立氏族,身後有多族供奉,從成立氏族開始,此生後代榮辱並進,又豈是兒戲?”
“我不管!”
木白突然站了起來。
他瘋了一樣。
“我不管這些,你要爭名奪利隨便你,不要帶上我兒子!”
“你!”
木白狠狠擦乾眼淚,上前就要去抱幼崽。
“我要帶幼崽回去,我要帶幼崽回歸雨林。”
木芸芸一臉錯愕,她拉住他:“你瘋了!”
“放開!”
木白奮力把她推開,隻是他沒有覺醒靈脈,輕飄飄的力道對木芸芸來說無足輕重。
木芸芸不知道他發什麼邪火,直接把他和幼崽拽開。
“來人,快來人!”
院子外的小奴隸聽到動靜,慌慌忙忙的進來。
他臉上正高興呢,懷裡的喜錢發的多多的,以後大族長肯定會常常來他們院子。
隻是,等他高高興興走進屋,就見他家大人瘋了一樣和大族長撕扯在一起。
“你放開,我要帶稷兒走,你給我滾開!”
他嚇的魂都飛了。
“大人,大人你冷靜一點!”
木芸芸不敢傷他,隻讓小奴隸去喊人:“你家大人受了驚嚇,找幾個人過來看住他。”
小奴隸點頭如搗蒜:“我這就去。”
出大事了!
真的出大事了!
大人怎麼了,和大族長吵什麼!
小奴隸們過來,又是哄,又是勸,先把兩人分開,彆打起來才好。
“大族長消消氣,不要和我家大人計較,大人平日裡性子可好了。”
木芸芸本來就沒生氣,隻是擔心罷了。
“他是心疼幼崽,我怎麼會和他計較。”
不過,所謂言傳身教,要是幼崽在他身邊教養,以後能有什麼出息。
“你們也勸勸你家大人。”
“這是自然,大人還在氣頭上,怕是不方便伺候大族長了。”
“無妨,我先回去了,稷兒醒了告訴我一聲,我來看看。”
“是,大族長。”
......
“老大,出事了。”
虎二壯那大嗓門響的滿院子都能聽見。
帝羲蹙眉,小十四還在鬨脾氣,說洗髓丹吃了肚子疼,遲遲不肯覺醒靈脈,他正頭疼著,沒想到虎二壯慌慌忙忙的闖進來。
“怎麼了?”
“老大,木白大人和大族長打起來了。”
“怎麼可能?”就木白?
木白這個人,性子軟的和兔子似的,也會咬人了?
虎二壯也覺得不可能,不過是他親耳聽見的。
“好像是大族長想要好好栽培稷兒大人,木白大人不願意。”
“他瘋了!”
受母親栽培的幼崽,在母族什麼地位,他難道不知道?
虎二壯擦擦汗。
他也嚇了一跳呢。
“大族長被氣走了,不知道去了哪裡。”
“還能去哪裡?”帝羲嗤笑:“除了他的院子,她還想去哪裡?”
也是。
虎二壯知道自個兒說錯了話,正準備溜了。
可就在轉身那一刻,迎麵走過來的人嚇了他一跳。
“大......”
“怎麼了,又慌慌張張的,有完沒完。”帝羲罵了一句,想讓他趕緊滾。
“誰又惹你生氣了?”
木芸芸邁步進來,羽裙跨過門檻,垂落在地上。
虎二壯趕緊請了一個禮:“大族長。”
他低頭看向自家大人,見自家大人愣在原地,拚命衝他使眼色。
帝羲怎麼可能看他。
木芸芸上前,在他眼前晃了晃:“怎麼了,出了什麼事了?”
“你怎麼過來了?”
不是要去那個人的院子,跑他這裡來做什麼?
“沒事就不能過來?”
木芸芸坐下來,自己倒了一盞茶,一飲而儘後這才感覺輕鬆不少。
帝羲把茶盞搶過來,不準她喝。
“我這裡的茶可不好。”
“怎麼會,我喝了感覺挺好的。”
帝羲心裡苦澀的厲害,這段日子她不聞不問,當沒他這個人,如今倒像是沒事人一般,那他遭受到的冷落和委屈又算什麼?
“大族長不去岐月大人的院子來我這裡做什麼?”他本也不是藏著掖著的人,心裡的話直接了當就講出來了。
虎二壯一口氣沒上來,那眼睛都要眨酸了。
他咳了咳。
“大人。”好不容易過來,提這個做什麼。
帝羲斜睨他一眼:“還不滾?”
虎二壯心裡一汪淚,趕緊跑了。
木芸芸這才感覺氣氛不對勁起來。
“生氣了?”
帝羲不想和她囉嗦。
木芸芸摟住他:“這段日子太忙,讓你受委屈了。”
“我能有什麼委屈,不過就是受人冷眼,聽那些奴隸說有的沒的,我都習慣了。”
“誰敢說有的沒的。”
帝羲深吸一口氣,把她手甩開。
“你這幾個月,連影子都見不到,也不怪人拜高踩低,處處給我臉色瞧。”
木芸芸臉一沉:“真的?”
帝羲直接把茶葉倒在案台上。
那茶葉碎碎的,早就沒有了新芽的顏色,沉的很。
“早前,夜鳥族去神農氏,采買了不少新茶來,奴隸們分到各個院子,到我這兒,就拿這些東西糟踐我!”
木芸芸蹙眉。
“太過分了。”
“過分?”帝羲想笑:“你要不偏心太過,他們怎麼敢對我過分!”
木芸芸沒想到這些,更何況,虎族有私產,這衣食起居當不用看人才對。
“怎麼不用?”帝羲反問:“我是不想收這茶,可若不收,外人又怎麼看我?”
“是我錯。”木芸芸一臉愧疚:“等明日,我一定好好管管下麵的人。”
“我說的不是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