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風烈卷。
大畜生嘶吼之聲如雷貫耳。
木芸芸死死咬牙。
陣法中,暴虐的凶獸開始發狂,無數道驚雷響徹陣中,彷佛要把這大陣劈的四分五裂才罷休。
這囚龍陣,本就依靠施陣者的境界。
木芸芸汗流浹背。
還有一刻!
撐住!
“砰——”
突然。
數道驚雷魚貫而出,直襲木芸芸麵門。
不好!
木芸芸心中大驚。
這囚龍陣竟然隻能困住這大畜生半炷香的功夫!
她雙眼火辣辣的疼,本能的避開,可這密林山野錯綜複雜,她踉蹌一步,一個不穩,被那驚雷之力甩開數丈。
太衡心中大駭。
“祖奶奶!”
風漸漸大了。
木芸芸仰躺在地上,胸口被驚雷貫穿,她隻感覺喉嚨一甜,一口淤血吐了出來。
“吼——”
大畜生一腳邁出陣中,它仰天長嘯,暴虐的威壓如山倒海,讓木芸芸根本動彈不得。
“砰——”
一聲,是那大畜生憑著嗅覺走過來的腳步聲。
木芸芸虛虛吊著一口氣。
她睜開雙眼。
眼前一片血色,模模糊糊隻能看到遠處一點光。
那是山洞的方向。
她把幼崽藏了起來,周圍掩蓋氣味的草藥足夠撐到少儀過來。
她苦笑。
到底是落了個心軟的毛病。
要是不管太衡,她絕對能逃出去。
隻是,不能......
太皞氏為救幼崽而死,她不能眼睜睜看著那大畜生把人生吞入腹。
況且,有太皞氏在,日後,幼崽也有個倚靠,絕不會重走兩年前的老路。
“砰——”
又一聲。
木芸芸聞到一股子腥臭味。
臉頰一涼,那大畜生的唾沫滴在她臉上,讓她幾欲作嘔。
她突然放鬆下來。
還有半刻。
足夠太衡恢複靈氣自保出去。
隻是可惜,要是被這大畜生活吃下去,怕是不能像兩年前一樣,起死回生。
畢竟,骨頭渣子都不剩了。
木芸芸閉上眼。
這樣也好......
確定死透了,也不用人惦記。
也好......也好......好......好個屁!
死了就死了,被吃的骨頭渣子都不剩那也太窩囊了點!
“鏘——”
禦氣凝聚的劍刃散發寒芒,劍影嗡鳴震顫,透著嗜殺舔血之意。
“吼——”
那山猿一般的大畜生揮動利爪,準備把不自量力的小雌性生生撕碎。
可它快,木芸芸更快。
四周一片黑暗,木芸芸什麼都看不到,可那大畜生體型龐大,稍微一動就牽動樹枝亂顫。
殺了它!
殺了它!
木芸芸拚著最後一絲力氣跳到它腦袋上。
“哧——”
劍刃刺進血肉,直直貫穿了這大畜生的脖子。
成了!
木芸芸心中一喜。
不想那大畜生哀嚎一聲,直接揮動猿臂,一把把她抓在手上。
不好!
木芸芸心裡咯噔一聲。
她被那大畜生的爪子鉗製住,她甚至能感受到朱厭張開嘴的惡臭。
“不要!”
太衡突然站起來。
氣海充盈,讓他已經緩過勁來,他禦氣化箭,一道箭矢朝這邊急急射了過來。
隻是,晚了——
那大畜生被傷到了要害,自知命不久矣,也要拉人陪葬!
他嘶吼著獠牙,一下子咬在木芸芸的脖子上。
“轟——”
突然。
大境之力鋪開。
上古餘威澎湃而出,所掠之境寸草不生!
太衡頓住腳步,準確的說,他被定住了腳步。
四周一切都緩慢下來。
樹葉從樹上飄落下來,凝滯在半空。
滴落的鮮血濺射到地上,甚至能清晰的數清幾瓣血花。
太衡愣愣的盯著這一幕。
這是......上古倏忽之力......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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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芸芸栽倒在地上,咳了一口血。
風突然又吹了起來。
大畜生龐大的身軀轟然倒地,飛濺的落石塵土撲了木芸芸滿臉。
好險。
好險。
差點死了。
她抹了一把臉,小臉灰撲撲的混著乾涸的血,眼睛還是火辣辣的疼,不過能看清不少了。
她見不遠處太衡愣愣站在那裡,趕緊趕了過去。
“你沒事吧,怎麼樣,氣海恢複了沒有?”
“我先去看看幼崽,你看看還有沒有人活著。”
太衡目光複雜,本能的應了一聲:“好。”
木芸芸急匆匆的走了。
太衡盯著她背影,久久沒辦法回神。
他一定是看錯了。
一定是看錯了。
方才那威壓,怎麼可能是祖奶奶。
那可是倏忽之力。
天地初開,生混沌和倏,忽三人。
而後,混沌日鑿七竅而亡,倏忽生下始祖......
他仰頭看天。
起風了。
山風拂過。
這天要徹底的變了......
......
嬴華一整天都在頭疼。
送來的竹簡堆在書案上,一眼也看不下去。
伺候小奴隸小心翼翼開口:“大人,要不要找老山醫過來看看?”
聽聞,這老山醫比巫醫還要厲害。
“無妨,隻是心神不寧罷了。”
也不知道怎麼了,從早起就這樣,頭疼心慌的難受。
他看了一眼天色。
“什麼時辰了?”
“回大人,酉時三刻了。”
這麼晚了?
嬴華從書案間站起來:“大族長怎麼還沒回來?”
“想來快了,大人不必擔心,有太皞氏在,大族長一定會沒事的。”
那可是太皞氏。
登頂大境,山中的山獸怎麼可能傷的了大族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