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曾一直嚼東西的犯人囁嚅著:“我們……我們什麼時候能出去?這……這問題能問嗎?”
梅達爾搖搖頭。
似是為了避免誤會,他補充道:
“不能出去。”
“好……請問您叫什麼?”
“梅達爾,你們呢?”
“我叫齊切斯。”他說話時含糊不清,且用手捂著嘴,多半是先前那一成不變的動作使他遭罪了。
克瓦尼冷眼看著這幫人互相交換姓名,聽著他們像初到一個宿舍的舍友般互相闡述心情,他靠在監牢的牆上,靜靜向上望。
“梅達爾……”齊切斯怯怯地說,“這裡……隻有這一層嗎?”
“當然不是。”梅達爾並不認可這結論,“從我們所在的這一層起,向上向下都還很有餘裕。”
“而且……”梅達爾很神秘地笑起來,像在說童話故事,“據說出口就在上麵或下麵的某個地方,所以離我們這裡越近,離出口就越遠。”
“當然。”他慌忙補充道,“可千萬彆想著逃跑,大家都知道,雖然被關在這兒比死好不了多少,可活著的死人,總還是比真正的死人強。”
“您好,請問怎麼上去,或者說……該怎麼下去呢?”
說這話的是個中年男人,梅達爾微笑著瞧他一眼,接著便很親切地為他解答起來。
“這個……我倒是很想回答你,可我確實不知道,據說,隻是據說啊,據說關押區的領頭人就待在最上頭,因此,很多人猜測這地方的入口由他掌著,至於怎麼上去……表現好的人就能移到更上層的監區。”
被克瓦尼打過的壯漢發問:“兄弟,那能說說怎麼朝下走嗎?”
梅達爾很窘迫地乾笑著:“這個……建議還是彆考慮,受罰的人才會被扔到下麵去。”
“可……你不是說,下麵也能出去嗎?”
“哈哈,我也是聽說啊,其實這都不重要,我們都是有罪之人,待在這地方也沒什麼不好。”
“當然。”他笑笑,嘴角咧得很高,“給你們這群新人科普些知識還是沒問題的。”
“說是科普……其實我知道的也不多。”梅達爾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臉頰,“這其實也是傳聞,傳聞整個關押區的出口就在最下麵,隻因那裡守衛得最森嚴。”
“不過我是覺得這說法可信度不高。”梅達爾邊說邊搖頭,“就我所知,從我們踩著的這一層開始,越向下,那裡關著的犯人就越窮凶極惡,我是覺得關押區管事的人不會把出口擺在那裡。”
齊切斯仍問著:“我們進來時那道門嗎?不能從那裡出去嗎?”
梅達爾輕輕笑道:“不能,剛來這裡的人都這樣想過,但我們可都沒成功。”
“那扇門徹底消失了,絕對沒留下半點痕跡,其實……我懷疑那東西隻能進,不能出,或者說……乾脆就是一次性的,隻有有人進來時才拿出來,用完後便自行消解。”
這話聽得齊切斯略感慌張,他拿捏不住梅達爾發言的尺度,若觸了誰的黴頭,自己恐怕又要被折騰。
梅達爾見他這樣子,便伸出手拍拍他腦袋:“沒事沒事,什麼能說我還是有分寸的,再說,這裡的工作人員其實人都很好,不會太苛責我們的。”
眾人隻當他這話是在說笑,並不過多理會。
“那……”壯漢不由自主便把聲音壓低,“那些隊長們,他們外出抓捕犯人時,是從哪出去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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